第一次登山

　　■马小东

　　我们站在山脚下仰望高高耸入蓝天的山顶，多么遥不可及啊！

　　斑驳葱郁的杂草树木把灰暗光裸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山峦装扮一新，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你看，那一排排沿江的山峰多像昂首挺立的巡江战士，犀利的眼神让专营投机的不法人员胆战心惊；那些低矮的小山丘，像趴着酣睡的娇儿，人们对他只有爱怜的份儿；那直入云层的孤峰让人仰慕赞叹，不敢有任何非分的想法。

　　刚好，我们要沿着石阶到一座没能看清全貌的山丘上去，石阶并不陡，三三两两的人边走边谈论着，那些声音在这不大的山上迅速地隐没了，就像有一只巨大的蟾蜍无声无息在你毫无察觉的瞬间把它们吞了下去。这些人也许见得多了，没有表现出上山的惊喜和激动，也许成年的人已经懂得不宜喜形于色，免得被人嘲笑——幼稚！

　　儿子搀扶着体力不济的我逶迤前行，我们边走边欣赏山上那些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杂草树木。那些初次谋面的生灵深深吸引了我们，采撷一片蕨类植物凤尾一般精致的叶片，轻轻放进背包的夹层，从此，一个新的梦境将被安排在某个夜晚执勤。偶尔一两声鸟鸣打破山的空寂，听着这颇有些自娱自乐的陶醉声就在身边的某棵树上，侧首举目仔细搜寻，却并不能看到她俊俏的身影，错综杂乱的枝叶把她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呀！……虫子！”循着声音抬头看，并不见人影。我们依旧缓缓前行，一片造型奇特的石碑吸引了我的眼球。确切点说，应该说是大小不一的石头，上面刻着不同的字体，有些是甲骨文，有些是大篆，还有……

　　太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顺便仔细瞻仰一番。“哎……虫子！”后来的一个同行的热心队友，惊叫一声，慌忙把我拉了起来。“你看，这到处是虫子。吓死人啦！”我笑着谢了她的好意:“没事儿，太累了，休息一下。”我依旧坐下来，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而后摇摇头，绕过那些虫子和我向前走去……

　　我伏下身子，给那些虫子拍了一张写真：真是酷呀——一身蛇的装扮！

　　一枝有着圆圆叶片的树枝伸上石阶上方，多奇怪的叶片呐！质地颇似银杏叶，深绿的叶片上像是蒙着一层白霜，但是这般的圆形真的没见过。现在想来，似乎又和莲叶有几分相像，不过大小比紫荆叶要小一些，我很是奇怪，最终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让我违背了旅游规则采下一片叶子。“快点儿，你们后面没人了，跟不上了，快走！”匆忙间，我把那片叶子塞进背包的侧袋，往前赶去。可回来以后，整理搜集的叶子，怎么都找不到它，真是遗憾！

　　站在山顶上，太阳离得好近，他的过分热情让大家燥热不堪，我们躲到演播的大房子后面去，果然好了许多。探过围栏向下看，真是一座不高的山丘。

　　这是我第一次登山，在我的想象里：登山是很困难的，我不可能翻越哪怕一座小小的石丘。但，事实证明——我做到了！

　　能够登上石丘的我，也许经过不懈的努力，有一天敢于直视那耸入云霄的峰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