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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和写作都是眼光的艺术

来源:周口日报

作者:

2019-03-08

卧虎

当代的中国文坛,有两位汪老,历久弥新,常常为人津津乐道。究其原因,一是他们淡雅亲和、大气包容的个人魅力,二是在当代文学史上,他们的典故和轶事也特别多。前一位汪老是作家汪曾祺,后一位汪老是编辑家汪兆骞。当然,曾祺老同时也是编辑家,兆骞老同时也是作家,同居京华和文坛的要塞,不过工作和侧重点不同而已。

曾祺老以编剧《沙家浜》名闻天下。他的小说和散文,寓奇崛于平淡,休机巧于南山,更是短篇小说圣手和文体家。他的《受戒》《大淖纪事》《蒲桥集》,当年不少著名青年作家都能背诵其片断,影响力至今不衰,醇厚绵长如陈年老酒,愈加回味悠长。兆骞老呢,他长期任要职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杂志,曾推出过全国一半以上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作品,于中国文学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同时,王蒙、冯骥才、张贤亮、莫言、陈忠实、王朔、阿来、张抗抗、铁凝等著名作家皆为其师友。两位汪老的身上,可以说浓缩了半部中国当代文学史。而兆骞老“英雄不问出处”推介新人的方式,我以为,远有1988年以长文《侃爷王朔》向社会力荐王朔,近有两度力荐晴月的长篇小说《相伴》最有代表性。他们的故事,向我们彰显了编辑和写作都是眼光的艺术,同时也是情怀和人格的艺术。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文学,整体上说,小说、诗歌、散文等,同京剧的样板戏一样,充满了革命浪漫主义的同时,也有着假大空、模式化的羁绊。而上世纪80年代王朔于小说界的出现,与北岛于诗歌界的出现,贾平凹于散文界的出现一样,于兆骞老眼中,是一股股冲破固有的落后的文学观的清流,有拨乱反正、回归真情之效。当然,这也是他当时置许多疑惑的眼光于不顾,向文学界、向社会力荐王朔的原因。其实,从历史来看,这也是改革开放于文学界的一种正常反映。只是,这种非凡的眼光和勇气,以及支撑它们的胆识、情怀和人格,对不少人来说,只会在大风大浪过后,才来得及细细品味和感悟。

进入21世纪,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和不断成熟,中国的文学担当,在注重了心灵史和人性的书写之后,又回到了家国担当。这个时候,兆骞老以敏锐独到的眼光,从朋友推荐的作品中看中了晴月的长篇小说《相伴》。

《相伴》的故事并不复杂,却能于简单之中寓丰富,使人想起托尔斯泰《复活》的结构法。罗小凡的成长,虽与聂赫留多夫的成长不同,但精神上成长与成熟的历程,却是同样苦难坎坷的。而这些苦难坎坷,于弱者是灾难,于强者却是财富。可以说,罗氏与聂氏的成长,也是一代人成长的缩影,而作品作为作家灵魂的自传,实际上也是作家成长成熟的过程。我想,在潜意识之中,这也是兆骞老看重和一再推荐《相伴》的核心价值所在。因为《相伴》同《复活》一样,明线是爱情,暗线却是写时代和社会。因此,兆骞老作为名编,不唯名家而厚新人,所以才有拒凌力、严歌苓这样的名家平凡之作,而力推晴月这样的新人新作的魄力和眼光。何也?良知也,人格也。

晴月,小说的长中短小四体皆备,最擅长的是长篇小说和小小说。中国有两个著名的作家群,都在河南,一个是南阳作家群,一个是周口作家群。南阳作家群,当代出了姚雪垠、张一弓、二月河这样引领中国文坛风骚的大家;周口作家群,也出了刘庆邦、孙方友、墨白这样的中国短篇小说之王、世界小小说之王、有中国最后一位先锋派作家之誉的名震文坛的大师和名家。因此,生活和成长在这样的作家群环境之中,有兆骞老这样的名编名家力推,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晴月也一定会成为周口作家群的骄傲、周口人的骄傲。

[责任编辑:王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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