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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航运史话系列之六——“颍歧口”首登历史舞台

来源:周口日报

作者:

2019-05-20

常全欣

北宋以前的历代王朝大多建都黄河之滨,中原是南粮北运的必经之路。自元开始,元、明、清相继建都北京。元在隋代大运河的基础上,重新修整京杭大运河,中段运河不再经汴河绕行中原,全国漕运干线东移,中原失掉了作为全国航运网的枢纽地位。明成祖永乐初年,为巩固政权,朱棣将国都由南京迁至北京。但当时的经济重心已偏向南方,北方所需粮秣大都需从南方运送。《大明会典》卷二十七会计三漕运载:“国朝自永乐定都于此。军国之需皆仰给东南。”但是,陆路运粮困难很大,而京杭大运河会通河一段“元末已废不用”,时常淤积,海运又受外敌骚扰,通达不畅,必须新建一个漕运通道。

《海河史简编》载:“永乐成祖徒都燕京,漕运之局势又变……”户部尚书郁新,准确把握漕运形势,向皇帝建议开辟中原漕运,规划了一条江淮地区经过河南东部北上京师的漕运新通道——沙颍河、蔡河漕运。永乐元年(1403年),郁新上奏:自淮抵河,多浅滩跌坡,运舟艰阻。请别用浅船载三百石者,自淮河、沙河运至陈州颍岐口跌坡下,复用浅船载二百石者运至跌坡上,别用大船运入黄河。至八柳树诸处,令河南车夫陆运入卫河,转输北京。皇帝采纳了郁新的建议,自此,“颍歧口”走上了历史舞台。

《明史·地理志三》载:“陈州洪武初,以州治宛丘县入,南有颍水,又西有沙水,亦曰小黄河,至颍歧口,与颍水合,下流分为二。”这里提到的“颍歧口”,就是蔡河入颍河之处。2013年12月4日,《周口晚报》刊载消息《文物部门发现颍岐口旧址》,确认其在今港区李埠口乡高山顶村附近,大约在市区东部10公里左右。沙水就是蔡河,更早则是古鸿沟,当时也称为运粮河。

按照郁新奏议规划的“江淮经河南至北平水运快速通道示意图”,“颍歧口”位于漕运新通道的枢纽位置。这条漕运干线位于京杭大运河西侧,江南的漕粮若由南京装船,先入长江,后进运河,经洪泽湖,溯淮河而上至沙颍河,再至颍歧口,后溯蔡河(贾鲁河)北上,过郑州逾黄河,陆运转卫河、进北京。在这条通道上,行至“颍歧口”,航道发生变化,必须更换船舶,重新出发。

这样,“颍歧口”成为漕运船舶的接驳地、物资商品的中转站。明初,官方在此处设置巡检,正德年间开始收取商税,为保障漕运安全,设军营(衙门)负责管理。繁华的漕运,让“颍歧口”慢慢地打破了往日的平静,从荒野变成集镇。乾隆十一年《项城县志》载:“商舶丛集,烟火万家,称巨镇。”

但是,“颍歧口”的辉煌是短暂的。究其原因,一是自明初至明中期的近一百年里,黄河几乎年年发水,每次都会泛滥至豫东,对中原航道破坏极大,以至“舟楫不行”。二是永乐九年(1411年),京杭大运河全线疏通,此后的四百多年里,成为南北交通的大动脉,“自是漕运直达通州,而海陆运俱废”。国家漕运主通道不再辗转中原,户部尚书郁新所推荐的自淮河、沙河至“颍歧口”等处的运道,慢慢地或废弃或衰落,“颍歧口”渐次萧索。

到了嘉靖年间,“颍歧口”淤塞严重,转运枢纽地位大为降低。万历年间,京杭大运河中的会通河淤塞,湖广茶陵知州范守己建议利用贾鲁河运漕。“今自正阳至朱仙镇,舟楫通行略无阻滞”。明统治者接受建议,开辟了正阳关至朱仙镇的漕运路线,周家口位于贾鲁河入沙颍河处。这样,周家口就拿到了“颍歧口”的“接力棒”,成为南北漕运咽喉、东西交通枢纽。

关于“颍歧口”,有学者和资料认为,它就是后来的“周家口”,其旧址在沙河、颍河交汇处,或贾鲁河与沙颍河汇合处。而实际上,“颍歧口”并非周家口的“前身”,其旧址在周口市区东。之所以出现这些论述,究其原因,一方面,“颍歧口”和“周家口”两者都具有航运枢纽的功能,且一前一后,易产生误解。另一方面,忽略了蔡河的西移。《水经注》记载,蔡河入颍河处“谓之交口”(今沈丘槐店);宋代地图标注蔡河入颍河处为蔡口镇,或蔡河口(今项城北);明代地图标明蔡河入颍河处为“颍歧口”(今周口东)。这就说明其河尾不断自东向西迁移。明弘治年间刘大夏疏浚贾鲁河的时候,蔡河故道就纳入了“施工图”,成为贾鲁河的下游,通向周家口,周家口成了新的蔡河入颍河处。又一个一前一后,也是让人误解的原因之一。

[责任编辑:牛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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