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钟

我要写的主人公叫刘会中，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人知晓，但是要说到“老九”，在周口真可谓大名鼎鼎，“老九”是人们送给他的雅号。认识老九，那是在几十年前，由于本人爱好打篮球，在篮球场上认识了老九。老九高高的、瘦瘦的，那时老九已到了知天命之年，但在篮球场上仍然健步如飞，丝毫不亚于年轻人，人送外号“满场飞”。后来跟他熟了，我才知道老九原是周口地区机床厂的职工，1962年他就曾代表周口参加过许昌地区的篮球比赛，获得第二名。1966年建周口专区期间，他亦是青联队的核心球员。步入晚年之后，他自筹资金成立了夕阳红代表队、老九代表队，汇聚了周口篮球界的精英。期间，他曾得到崔博、张俊华二人的鼎力相助。老九球打得好，人缘也好，跟年轻人很能“喷”到一块儿。有个用左手投篮的年轻人，老九送他大号“单边”，后来“单边”越叫越响，成了周口篮球界的一个大名人。

正当大伙跟老九玩篮球玩得投缘的时候，老九突然间失踪了。那时也没有手机可以联系，众球友到处打听老九的下落，均不得而知。

渐渐的，老九在公众的视野里消失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有一次，我到市体育馆玩，看到一名老者戴着墨镜，正在乒乓球桌前与人奋力搏杀，那动作、那神情，这不是老九吗？老九一见到我，会心地笑了。我问他何时玩起乒乓球了？老九答：“10年了。”当问起为何不玩篮球了，老九说：“打了一辈子篮球，我能不想玩吗？但是岁数不饶人哪！篮球活动量大，对抗强度大，身体不适宜再玩了。让年轻人撞住了，可比‘害眼’厉害呀！”说着，他笑了。

后来，我又去市体育馆几次，不见了老九的身影。一晃又几年过去了。一次，我正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见一名老者戴着墨镜、骑着赛车从我身边疾驶而过，我随口喊了一声：“老九！”赛车戛然而止，老九墨镜一摘，露出了笑脸。我说：“我只当今生见不到你了！”“笑话，这不又见面了吗？”我说：“现在玩啥哩？”老九说：“跳舞哇！”“跳啥舞？”“国标舞呀！”我说：“你是越活越年轻啊！”老九说：“跳舞跟玩球又不一样，跳舞玩的是品位、玩的是心情，心情舒畅，百病皆无，这又是一种活法！”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来到川汇区文化广场，欣赏了老九的舞姿。现场足有百十名男女在跳舞，老九俨然成了“抢手货”，一曲未了，旁边几名等待的舞友喊着：“该我跟刘老师舞一曲了！”

第二天我见到老九，不由赞叹道：“你活得真潇洒呀！”老九道：“来在世上，何不潇洒走一回。更潇洒的还在后头哩！”我问：“你老九又有何新的创意？”“练书法呀！我今年81岁了，跳舞肯定有跳不动的时候，下面我准备练习书法，练习书法显得人品位高。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在实施了。几年前我就去听了市老年书法大学许东方老师的课，跟着写草书，又临了王羲之的十七帖，有时候写起来，饭都忘记吃了，那才叫真潇洒哩！”老九又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