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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的困惑

来源:周口日报

作者:孙海英

2019-11-08

车窗外,天色微明。

豆丁一骨碌从卧铺上爬起来,使劲揉揉蒙眬的双眼,双手紧扒着车窗,两只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瞅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他在想:爷爷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一到下雨天又把自己的鞋子弄满泥水?能去河边钓鱼吗?豆丁想早点知道答案。

听爸爸说,他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去河边放羊,有时还抱着小羊趟水过河。豆丁想:抱着雪白的小羊该是怎样的体验呢?爸爸还说,春天的时候,他们会去麦田玩耍,或者折些柳条做花环;夏天,小孩子们都在村头桥边席地而睡,睡不着就数天上的星星;秋天,收完玉米就在田里捉蚂蚱;冬天玩冰凌,打雪仗。可是,爸爸每次讲完他的童年都会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豆丁还知道爸爸小时候爱钓鱼,能钓上来很多很大的鱼。每当豆丁在游乐场里玩钓鱼时,他总会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到真正的河边钓鱼,哪怕只是一条小鱼呢。昨天,爷爷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豆丁为此兴奋不已。这不,列车还未到站,他就急不可耐了。

走出车站,豆丁一眼就看到来接他的爷爷。他挣脱爸妈的手飞快地跑过去。爷爷拉着豆丁的手向一辆小轿车走去,豆丁不解地问:“不坐出租车吗?”爷爷哈哈大笑:“你叔叔刚买的车,不用坐出租车了!”只见车窗打开,探出个脑袋,“叔叔——”豆丁兴奋地喊。叔叔载着豆丁欢快地向爷爷家驶去。

几年没回老家了,马路两旁是些新种植的绿化树,马路变宽了、变平坦了。豆丁的视野也豁然开阔。接近村子的时候,豆丁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两个高高的、矗立在河边的柱子样的东西。“爷爷,那是什么?”爷爷顺着豆丁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笑着说:“那是河闸,将来灌溉农田用的。明天我带你来钓鱼,这边的鱼可多了!”豆丁听了,连声欢呼:“好耶!”

村旁的小河里种满了荷花,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几只蜻蜓在荷叶间飞来飞去。“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豆丁脱口而出,脸上满是得意。“嗯?好像不太对吧?现在可是荷花开得最艳的时候啊!”妈妈的话从后排飘来。“那就是‘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了。”豆丁撅起小嘴补充。爸爸妈妈禁不住笑起来。豆丁一脸迷茫:“我说得不对吗?”“诗句没问题,可惜这里不是江南哦!”爸爸提醒。“大孙子真了不起,会这么多诗呢,比爷爷强多了。”爷爷忙给尴尬的豆丁打圆场。

车子一入村巷,豆丁看到路两边的墙上写了很多字,有的已经模糊不清了,印象深刻的是那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村里很多人家盖起了两层小楼,有些人家院里还停着小轿车。豆丁指着一家的楼房说“爸爸,这不就是别墅嘛。”爸爸笑了,说:“没错,爷爷这儿好多人家都住别墅呢。”

第二天,爷爷拿出新买的渔具带豆丁钓鱼去了。尽管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也丝毫没影响爷孙俩钓鱼的兴致。豆丁在爷爷的帮助下,给钓竿上好诱饵,然后端坐在树荫下静等鱼儿上钩。爷爷在河里下了几道网后,过来陪着豆丁钓鱼。天越来越热,爷爷心疼孙子,就让他收起鱼竿改天再来。尽管还没钓到大鱼,亲身体会到钓鱼的乐趣就已知足,豆丁愉快地答应了。

爷爷开始收网了,第一网只捕到几条小鱼,第二网、第三网也只有几条稍大一点的鱼。回家的路上,村民们见到爷孙俩,问上一句:钓了多少鱼啊?爷爷开心地说:河水太清了,鱼儿看到渔网就溜了,没捞到几条鱼。

后来,爷爷又带豆丁去葡萄园摘葡萄,去西瓜地摘西瓜,到养鸡场捡鸡蛋,到菜园浇菜、摘菜,这些都让生活在大都市的豆丁觉得很新奇。可惜,爸妈的假期太短,他们要启程回家了。

返程的路上,豆丁一再向爸妈请求:明年暑假还来爷爷家玩。爸爸禁不住问:在爷爷家你最难忘的是什么?豆丁想了想说:难忘的有很多,最难忘的是爷爷捕鱼回来说的那句话。什么话?爷爷明明没捕到大鱼,可他总是开心地对别人说,水太清,鱼儿都溜了。没捕到鱼,有什么好高兴的呢?豆丁很困惑。②8

[责任编辑:袁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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