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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志愿者

来源:新周口客户端

作者:孙全鹏

2020-02-18

韩沛廷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再也坐不住了。

春节回来前,韩沛廷决定多陪母亲聊聊天,要和母亲好好团聚,他在外地时就经常想家想母亲。回到家后,没想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正肆虐开来,全国上下都在积极抗击疫情。母亲王淑华是周口东新区医院院长,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积极组织抗击疫情工作队奋战一线,深夜还加班设计抗疫防控知识手册。韩沛廷想母亲,担心母亲,他就打电话,母亲还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韩沛廷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正在打响。想到母亲憔悴的样子,他有点心疼。终于他坐不住了,他不能缺席,他要到疫情一线去。那天他主动对母亲说:“妈,我要当一名志愿者,我想上一线,为防疫监测点做点事!”

母亲王淑华开始有点不相信,尽管她知道儿子小时候跟着她掌握了一些医学常识,能够辅助进行体温测量工作,但在户外工作又苦又累,儿子能吃得消吗?说实在的,韩沛廷从小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儿,家里也惯着他,生活条件很优越,没受过一点委屈。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轻轻问儿子:“儿子,你不怕吗?”

韩沛廷昂着头,丝毫没有犹豫,坚定地说:“妈,看你说的,你怎么不相信你儿子?医院那么多人在疫情一线都不怕,我怕什么?”望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王淑华更加相信儿子的选择。

事情并不像韩沛廷想得那样简单。当韩沛廷来到大广高速周口东站时,寒风呼呼地吹在身上,这里没有了空调的温暖,一切都裸露在寒风中。他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拖着笨重的身子,拿出红外线体温计,当车一辆辆驶过来,他亲切地说:“您好,请测量一下体温。”

“我体温不高,赶紧给我滚开,别耽误我回家!”一个开车的光头师傅要闯岗,一点也不配合,态度极为蛮横,大眼睛瞪着他。

韩沛廷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也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他怎么那种语气?怎么那个眼神?他的眼泪在打转,直想哭,但他忍了,没有生气,挺直腰,继续保持微笑说:“老乡,请您配合工作!”

光头师傅语气慢慢轻了下来,配合了测量体温。离开的时候,韩沛廷听到光头师傅说:“小伙子,好样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腿开始变酸;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脚底板发疼;一上午过去了,他腰酸背痛站不稳了。他想回家了,空调是那样的温暖,倒上一杯水,可以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是一名志愿者,我要承担起这个任务,我不能退却。”他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他将红外线体温计紧紧抱在怀里,确保体温计恒温,因为如果户外温度过低的话,会使测量数据不准。他的手却冻得通红,一辆车开过来,他立刻又向前迎去,熟练地拿出了红外线体温计。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韩沛廷脱掉了厚重的隔离衣,摘掉了手套,他全身一下子轻松了。今天被骂了多少次,他记不清了,他看了一下手,双手被泡得发白,一道道褶皱布满了手背,一动就扎心的痛。他的眼睛不禁酸了,赶紧转过身后,抹了下眼睛,偷偷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妈!”

远处的周口中心城区已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那天有点累,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晚上到家,他躺在床上就睡了,床是那么松软,他睡得很香很香。母亲王淑华望着疲惫的儿子,看着他泡得发白的双手,儿子从来没有受过这些罪,她充满了愧疚,心里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我这当母亲的不合格,没陪儿子过春节不说,还让儿子吃了这么多苦。她一遍遍在心里自责,想着想着,泪水落了下来。

第二天,韩沛廷又早早地来到了大广高速周口东站防疫监测点执勤。他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拿出红外线体温计忙碌地招呼着过往的车辆,那不是小姨吗?他手挥舞起来,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姨!”小姨回过头没说话,只是向他微笑,那笑容像一朵花在太阳下悄悄绽放。

韩沛廷的身边又来了几个志愿者,一直在认真忙碌工作着。他看不清大家的脸,便他知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抗击疫情,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志愿者。

韩沛廷穿上了厚重的防护服,拿出红外线体温计,他迎着寒风走上去。他突然感到内心暖暖的,原来春天一直就在他身边。

作者简介:孙全鹏,男,1985年生,文学硕士,系河南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莽原》《四川文学》《广西文学》《南方文学》等文学期刊。

[责任编辑:王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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