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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伯翱又回黄泛区

来源:周口晚报

作者:

2021-04-23

资料图 上世纪六十年代,万伯翱在黄泛区劳动时留影

万伯翱参观黄泛区农场场史馆

□翟国胜 文/图

2021年4月17日的黄泛区农场,春光明媚,花木芳菲,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小万回来了!”一条消息在农场老职工中迅速传开,许多人闻讯赶到场部办公楼想与其拉拉家常。老职工口中的“小万”其实是位长者,他叫万伯翱,是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万里同志的长子,今年已经78岁。从18岁到28岁,万伯翱在黄泛区农场工作生活了10年,与农场干部职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出走半生,归来依旧少年。”当年的同事还是习惯于近60年前的称呼,他们觉得这样亲切、自然。

黄泛区情缘

那是一段渐行渐远的历史,但一切还是那样清晰。1962年的秋天,时任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副市长的万里同志将万伯翱送到黄泛区农场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万伯翱不怕困难,艰苦奋斗,深受农场干部职工的好评。1963年9月24日,《中国青年报》第一版以“市委书记的儿子参加农业劳动”为主标题,以“革命后代要继承老一辈光荣传统发愤图强艰苦奋斗 有志青年要发扬革命精神用自己的双手为人民造福 万伯翱在国营农场艰苦劳动虚心学习不断进步”为副标题,发表了一篇醒目的文章,报道了万伯翱在父亲的鼓励下下乡锻炼的经历。万伯翱是当时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先进典型,受到周总理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度赞扬。1965年秋,上海教育出版社还出版了万伯翱和另外几个知青的《劳动日记》。1972年,万伯翱进入河南大学外语系学习,毕业后先后在周口师专、总参炮兵学院、北京武警总队、国家体委等单位工作。

万伯翱尽管后来离开了农场,但他有着浓重的“黄泛区情结”,依然十分关注农场,关心昔日一起挥洒汗水建设农场的同事。他把黄泛区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给自己的书屋起名为“苹花书屋”,以示对农场苹果园生活的纪念。在他的文章中,有许多篇是反映黄泛区生活的作品,有对当年劳动生活的回忆,有对农场职工的热情礼赞,有对同在黄泛区劳动的郭沫若的儿子郭世英的深情追思,有对当年下放在黄泛区农场的原公安部副部长、北京军区副司令员王近山将军的形象刻画。即便是在反映其他内容的文章中,作者也多次提到在黄泛区农场十年劳动生活对他的人生产生的极大影响,提到他与职工的交往、感情,提到这段经历对他成为作家所起到的作用。

重回第二故乡

2008年6月,他曾回到黄泛区农场探看过去在一起工作的职工,感受黄泛区农场的发展变化。这次又专程回到黄泛区农场捐赠其散文集《红墙内外》和装裱后的画作《火红年代 清白人生》等。

与2008年回黄泛区时一样,万伯翱依然是头戴鸭舌帽,上着蓝色夹克衫,下着深灰色西裤,只是看上去有些黄瘦,但精神依然矍铄,讲起话来中气十足。

在作品捐赠仪式上,万伯翱十分动情,几度哽咽。他说:“黄泛区十年的劳动生活,对我来说是一段宝贵的青春记忆,既刻骨铭心,又无怨无悔!是农场养育了我、成就了我。没有在农场的十年劳动经历,我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劳动人民,也不会知道劳动人民是多么不讲报酬,多么具有奉献精神!如果说,我能够为国家作点贡献,能成为作家,与那段人生的磨砺是分不开的。我永远感谢黄泛区的父老乡亲,黄泛区农场永远是我的第二故乡。”

黄泛区农场党委书记宋根川在作品捐赠仪式上饱含敬意地致词:“万伯翱先生在农业生产一线锻炼成长的事迹,是一篇生动鲜活的党史教材。近60年来,神州大地一代又一代传颂着万里教子务农的佳话,人们赞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风亮节和优良家风,赞扬万伯翱先生不怕困难、在实践中锻炼成长的崇高精神。”他真诚地希望万伯翱能“常回家看看,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农场的改革发展”。话毕,万伯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俩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追忆激情岁月

黄泛区农场场史馆是周口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在全国劳动模范屈应理、新中国第一代女拖拉机手张秀荣等事迹展板前,万伯翱认真地驻足观看。他说:“这些都是黄泛区的功臣啊!当年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他们。”

王近山将军是万伯翱在农场时的忘年交。 万伯翱在农场时经常听王近山讲战斗故事,有时也到他家蹭饭。在王近山将军旧居,万伯翱详细介绍了将军当年床柜的摆放情况,深情回顾了他与这位忘年交的往事,就将军旧居如何布展,万伯翱中肯地谈了一些自己的建议。

在黄泛区红色文化展览馆,万伯翱逐一观看了时代楷模、光辉一生、伟人风采、红色文献等四个展区。万伯翱边看边说:“这些文物很珍贵。通过参观,既能缅怀毛主席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丰功伟绩,又能激发广大观众的爱国热情,传承红色基因,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凝聚强大的精神力量。”在展览馆里,万伯翱还提到:“你们河南在京有一个叫张一的画家,专注于画将军油画,很有成就。”我说:“他是我的学生。”并迅速拨通了张一的电话。万伯翱在电话里很兴奋地对张一说:“我在你家乡看红色文化展览呢。”

在黄泛区农场的万亩果园里,万伯翱不顾年老体弱,不停地奔走察看,用手不停地指着说:“这是国光区,前面是金帅区,东面是杂果区,西面是试验区。”万伯翱在努力寻找当年劳动的场景。在一座旧的配药台子旁,万伯翱兴致勃勃地留影。“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扫帚一响,黄金万两。”“人勤地不懒。”对这些劳动谚语,万伯翱脱口而出。我说:“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他笑了:“这怎么会忘呢。”接着,又随口背起了当年他在园艺场劳动时写下的诗歌:“北风吹,雪花飘,园艺工人修剪爬树梢,越冷越是爬得高。手冻肿,脚冻烂,革命意志永不变,誓把小年变大年。”

从果园出来,万伯翱又不顾劳累,执意要到园艺场家属区看看,探看一下当年朝夕相处的同事。王化德是万伯翱当年所在生产队的副队长,前几年已去世,他的妻子因病卧床不起。万伯翱动情地对王化德的妻子说:“王队长能干啊,当年对我帮助很大。”在91岁的志愿军战士和中祥家里,万伯翱拉着和中祥的手叙说家常。王民是当年园艺场的临时工,他问万伯翱:“你还记得我吗?”万伯翱说:“怎么不记得?你当年的婚礼还是我主持的呢。”话毕,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万伯翱挂念着昔日的同事,工友们又何尝不想着他呢?王民深情地回忆起当年因自己不是正式工,生活拮据,万伯翱还送给他几十斤粮票;李成顺的姐姐患病,万伯翱又多方联系,引领着到北京治病。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当年和万伯翱在一起的老职工马喜成、朱玉成、刘学成,都已年过八旬,这次万伯翱回到农场,他们不顾年事已高,一直陪伴在身边,一刻也不愿分离。我想,万伯翱之所以受人尊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平易近人、热心助人。虽然他是高干子弟,从小在中南海长大,但是没有架子,到农场后能与职工们打成一片,人们亲切地称他“万老大”或“小万”。前几年,逢年过节,作为黄泛区的一个文学爱好者,我总能及时收到他送的贺年卡、挂历,现在还能收到他的拜年信息;2019年,我还收到他用自己的绘画作品印制的台历。每有新书出版,他总要给黄泛区农场的文友们送上几本。2013年,拙著《黄泛区的足迹》出版,他还在百忙中撰文作序。所有这些,都让我感受到万伯翱的平民情怀,这次陪同他回场观看更加加深了我的这一感受。

黄泛区农场中央党校五七干校旧址是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在历经沧桑的“二七礼堂”前,万伯翱感慨万端:在特殊的历史时期,黄泛区农场来过很多名人。老一代在艰苦的环境条件下不忘初心,坚守理想信念,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留下了许多动人的佳话。他建议农场进一步做好这段历史的挖掘整理,讲好革命故事,传承红色基因,同时要利用好这些文物资源,发展文化旅游,促进文化产业和经济的发展。

时光匆匆,相聚恨短。尽管还有许多话要说,还有许多地方要看,但按照预定行程,万伯翱在傍晚还是恋恋不舍地登上了离场的车。双方不停地挥手致意,我的眼睛湿润了,万伯翱下一次回黄泛区会在什么时间呢?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责任编辑:袁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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