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性情探心源

发布时间:2025-10-16 来源:周口晚报
文字大小:


水清任游


红粉摇曳荷风喧

心似莲花一样洁

“雅不避世、艳不伤格”是我画荷花时追求的精神意向,早期受到多重滋养,后来对吴昌硕、潘天寿两位大师的膜拜与日俱增。

2007年,我入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花鸟画课程班,受导师李魁正先生“现代没骨”与“没骨泼绘”的启示。他以精准探究“物情、物理、物态”的创作态度、以原生大写生拓展视觉效果开阔心胸的写生原则,影响着我的创作观。“……夫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蔡邕《笔论》),此论最早印证书画同源的道理。

我喜巨幅的张力与水墨交融。以“放笔直取,任情挥洒”开合自如为圭臬,在丈八匹上仍能控制水迹边缘,形成“墨沉花鲜”的强烈反差。性情为上,这是我画荷花巨幅构图与水墨张力的直接来源。

追寻苍茫古拙之美,追逐海派精神风骨。多少年来,我以缶翁吴昌硕的浑厚朴拙为神游,以书入画,体悟吴昌硕的金石之气和天真烂漫。我亦醉心于潘天寿先生“强其骨”和“一味霸悍”的艺术特质之中,在两位大师的艺术殿堂里痴迷遨游,不求形似,但求意到、情真、味儿足。然而,能得其三昧真火,亦若赤子之追梦也。潘天寿的泼墨荷花往往是放笔直取,大胆落墨,精心穿插,画面构成奇逸雅致。他善用大块面的墨叶完成画面的体势和章法的摆布,以意笔线条穿插极简构成硕大的石块。尤其是潘天寿先生疏密有致的构图和别致的造型,促使我醉心追求“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极简极雅境界。

“以少胜多,简到极致。”我画荷花追求娴雅的韵致美,骨法用笔,线面相济。我画荷叶用大笔横扫,飞白纵横,尽显“面”的体量;花与蕾则用钉头鼠尾描勾勒,挺拔利落,形成“线”的筋骨。线面、刚柔、浓淡之间,既得“风翻叶卷”之势,又保留传统笔韵。

落笔有神,水墨交融,古艳清雅,彰显时代气息,艺无止境。我的荷花设色追求清新雅致之境,故宜在古雅与清新之间找到平衡。红花墨叶与白莲映衬,色不掩墨,墨衬花雅,黑而不滞,艳而不俗,即呈“古艳”,遂成传递当代人渴望的“一方净土”。

池塘中,画面里,但见几片茨菰穿插其间,俯仰掩映,既破了大块墨叶的呆板与拥塞,又增添了池塘的情趣,再加以交织的芦叶串联起画面的整体感。在花叶处理上,我以篆隶笔意融入荷梗、红花,借鉴潘天寿没骨厾花瘦劲的体式构成,使花的姿态有别于“瘦劲”而趋于丰满端庄,彰显舒雅大气之态。白荷花瓣的钉头鼠尾描,使长线挺拔如铁画银钩,形成“面”与“线”的刚柔对撞,避免了泼墨易流于“肉多骨少”的通病。

书画者的“心、手、眼”是一个连贯的过程,应善于吸收中国画以外的艺术表现形式,包括西方现代视知觉,国外油画的色彩、构成,摄影的色光感知等。我把“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与现代构成作对比,相信“艺术来源于真实”,但又不拒绝文人画“清冷避世”的旧调,并坚信艺术是高度的概括和思想意念的升华。中国画既非具象亦非抽象,它是意象的,所以叫写意。“旧瓶装新酒”,用传统写意手法让荷花呈现出生活的韵致,传达当代气息与市井生活渴望的“精神栖居”意象。

很显然,艺术实践应该是多感知、多兴趣、多视角、多实践、多融会地散点吸收,然后再聚焦龙门喷薄的方式。我认为,我们对传统的继承与现实的感知和创作实践,既要有主题意识,又要有自己的“主打歌、主打牌”认知,更要重真实、重性情、重功力、重心源观——“四源汇流”,最终才能沉淀出“挥笔见华滋,落墨见精神,真意到处,古艳清雅”的个人面目来。

编辑:田青叶    审核:韦伟    监制:王锦春
返回顶部
分享到
分享到微信
文字缩放
复制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