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芙：地下战场的传奇女性（周口红色记忆·抗战故事）

1930年，李子纯、杨春芙结为革命伴侣。

晚年时的杨春芙

□记者 王锦春 王吉城

在波澜壮阔的中国革命画卷中，豫东大地英雄辈出，无数革命者在此挥洒热血、坚守信仰。杨春芙，便是其中一位杰出代表。作为河南较早的女共产党员，她长期为我党从事地下工作，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历经磨难。她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始终坚定追随党的脚步。她的每一段经历，都镌刻着对党的忠诚、对民族的热爱。

与李子纯结为革命伴侣

杨春芙，原名杨秀蓉，1904年生于开封一个贫苦家庭，祖籍河南省鹿邑县试量镇杨楼村。彼时的中国，深陷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泥沼，底层百姓生活艰难。

为贴补家用，年仅10岁的杨春芙便进入开封打蛋厂做童工。艰辛的劳作让她早早尝尽人世疾苦，也在她心中悄然埋下了反抗压迫、追寻光明的种子。1925年，革命浪潮席卷中原大地，进步思想在开封悄然传播。

在工厂里，杨春芙接触到《新青年》《向导》等进步刊物。这些刊物如同一束束火把，照亮了她的精神世界。也正是在这里，她结识了共产党员冯品毅、江梦霞。他们向杨春芙耐心讲解马克思主义真理，描绘“人人平等、没有压迫”的美好社会。同年4月，经冯品毅、江梦霞介绍，杨春芙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河南较早的女党员之一。

入党后，杨春芙迅速成长为工人运动的骨干力量。1927年，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工人运动陷入低潮。面对严峻的斗争形势，杨春芙毫不畏惧，深入郑州、开封的工厂车间，与工人们促膝长谈，倾听他们的心声……残酷的现实让杨春芙深感痛心，也让她决心动员大家团结起来，争取合法权益。在她组织下，开封打蛋厂、纱厂的工人联合发起罢工，与反动势力据理力争。这场斗争让杨春芙深刻体会到“团结就是力量”，也更加坚定了“跟着党干革命”的信念。

1929年2月，党组织为进一步培养杨春芙，将她派往密县职业学校担任教员。在这里，她遇到了人生伴侣——该校训育主任、中共党员李子纯。

李子纯是河南西华人，生于1900年。1927年3月至6月，他受党组织派遣，在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在此，他聆听毛泽东、恽代英、彭湃、方志敏、夏明翰等人授课，深受其革命思想影响，并在学习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

与李子纯相识，对杨春芙来说是一次深刻的思想启迪和成长。李子纯向她讲述农民运动之于革命的重要性，分享自己在农村开展工作时的见闻和感悟。共同的理想追求和革命信仰，让两人感情逐渐升温。1930年7月，他们结为革命伴侣。从此，他们不仅是亲密爱人，更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

婚后，两人在密县秘密开展农民运动，向广大农民传播革命思想，为革命力量积蓄星星之火，期待有一天能形成燎原之势。

丧子 丧夫 与组织失联

1930年，蒋介石为分化瓦解吉鸿昌的队伍，将其调往潢川担任22路军总指挥，并逼迫他与红军作战。在此背景下，李子纯受党组织派遣，凭借与吉鸿昌的同乡关系进入西北军。在此期间，他积极对吉鸿昌开展思想工作，争取其倾向并支持革命事业。

1932年，国民党反动派掀起的白色恐怖愈演愈烈，我党在河南的机关遭到严重破坏。杨春芙与李子纯被迫转移，他们的儿子光州当时刚满周岁。一家三口就此踏上颠沛流离的逃难之路。

逃难途中条件极其艰苦，年幼的光州不幸感染麻疹，又因缺医少药，最终夭折。这场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使杨春芙陷入了深深的悲恸之中。

伤心过后，杨春芙擦干眼泪，坚定地对李子纯说：“孩子走了，但革命不能停。我们要为更多孩子争取一个太平的未来。”1933年7月4日，杨春芙在开封生下第二个孩子，是个可爱的女孩。

那时，李子纯受党组织委派，担任吉鸿昌旧部国民党30军秘书长，正秘密开展工作。得知吉鸿昌要率部起义，李子纯积极响应，在部队中发展地下组织、培训起义骨干。由于任务艰巨、形势紧张，他始终未能抽身回家看望刚出生的女儿，只能通过书信为女儿取名“楚南”——当时，他驻守在湖北、河南交界处，这里属古楚故地，又处河南之南。“楚南”二字，既蕴含着那段烽火岁月的地理印记，也寄托了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牵挂。

谁曾想，这个充满深意的名字，竟成了李子纯留给女儿最后的纪念，也成为一段永难弥补的遗憾。1933年秋，因秘密工作引起国民党反动派注意，加之叛徒告密，李子纯不幸被捕。在狱中，敌人对他施以种种酷刑，企图逼问出我党情报。

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李子纯始终铁骨铮铮、毫不动摇。他的坚贞令敌人愤怒而无措。最终，国民党反动派下令在湖北黄陂将其秘密杀害。年仅33岁的李子纯，为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生命。

杨春芙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已是那年寒冬。噩耗如冰刃刺心，她当即昏厥在地。醒来后，她悲痛欲绝，一病不起。然而，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她，工厂又以“通共嫌疑”为由将她开除，断绝其生计。白色恐怖日益加剧，党组织也一度与她失去联系。她仿佛坠入黑暗深渊，成了一名“没有家的革命者”，孤独而无助。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杨春芙一边照顾生病的女儿，一边承受内心巨大的痛苦。夜深人静、女儿睡熟时，她常独自面对丈夫的遗像落泪，回忆与丈夫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每当看到女儿熟睡的脸庞，她便想起李子纯“为党和人民奋斗到底”的誓言，更加坚定了“活下去、寻找党组织”的决心。

盼党 找党 重返党的怀抱

1936年，在邻居悉心照料下，杨春芙的身体逐渐好转，生活却陷入绝境。为养活自己和女儿，她四处寻找工作，却因“通共嫌疑”屡屡被拒。

就在走投无路时，经人介绍，她来到襄县颖桥一家家庭工厂，成为一名织工。这份工作同样充满艰辛，她每天都要在织布机前忙碌十多个小时，手指常常被纱线划破，鲜血染红布料。然而，生活的困苦并没有磨灭杨春芙寻找党组织的坚定信念。

她利用下班后的时间，悄悄向工友打听进步人士的下落，渴望获得党组织的消息。1936年秋的一天，杨春芙偶然从工友处听说，进步人士刘莪青正在淮阳担任专员。刘莪青是李子纯的旧识，当年李子纯到南京开展工作时，常常借住其家。彼时，刘莪青虽任国民党监察院委员，却对共产党充满同情，曾多次暗中帮助我党传递情报，为革命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听到这个消息，杨春芙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心中燃起希望。她向工厂请假，带着女儿不辞辛劳地赶往淮阳。然而，命运又一次和她开了个玩笑，她未能见到刘莪青，她和女儿也因此流落街头，沦为“叫花子”。

杨春芙没有被困难打倒，依然坚持不懈地寻找党组织。在淮阳街头，她幸运地偶遇一位曾参与过工人运动的老熟人。经此人介绍，她终于见到了中共豫东特委组织部部长刘作孚。

当杨春芙用颤抖的双手，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党员证明（一张藏在鞋底、字迹已经模糊的纸条），向刘作孚讲述自己和李子纯的经历时，刘作孚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春芙同志，你受苦了！党组织没有忘记你！”

那一刻，杨春芙的泪水夺眶而出。在与组织失联三年后，她终于重新回到了“家”，回到了党的怀抱。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动，让她心中充满力量。她知道，自己又能够继续为革命事业奋斗了。

为新四军解难 获彭雪枫称赞

1938年7月，中共豫东特委派杨春芙到鹿邑县工作。杨春芙手持中共特别党员、西华县县长楚博的介绍信，找到国民党鹿邑县县长魏凤楼。魏凤楼也是中共特别党员，受中共豫东特委委派，负责开辟鹿邑抗日根据地。

“你在干训班工作吧，住在干训班前院东屋，和张爱萍是邻居呢。”魏凤楼对杨春芙作出安排，让她负责宣传工作。

张爱萍当时任中共豫皖边工委书记，公开身份是魏凤楼的参谋长，住在鹿邑。因鹿邑西关6个保没有联保主任，魏凤楼同张爱萍商量寻找合适人选。为做好统战工作，张爱萍同意由表现突出的杨春芙担任联保主任，具体负责为新四军筹集军费和物资。

1938年年底，彭雪枫率领新四军游击支队（后编为新四军四师）在鹿邑白马驿休整。时值寒冬，部队面临“缺衣少食、无钱买枪”的困境，形势十分严峻。杨春芙主动向魏凤楼请缨，以联保主任身份走村串户，积极向地主、工商户募捐，为部队筹集物资。

她对地主们说：“日军来了，你们的土地、财产都会被抢走。现在捐钱捐物，正是为了保住咱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亲人！”她的话恳切有力，打动了许多人。杨春芙还带头将自己仅有的一件棉袄捐给新四军，以实际行动作出表率。在她的感召下，鹿邑百姓纷纷响应，短短一个月就筹集了充足的棉衣、粮草。当地群众特意送来锦旗与匾额，以表达对杨春芙的敬意和感激。

彭雪枫收到这批物资时，深受感动，动情地说：“感谢鹿邑人民！感谢同志们！我们一定多打胜仗，报答这份恩情！”这批物资及时缓解了部队的供给困难，为抗日斗争提供了坚实的物质支持。

接受张爱萍安排 在魏部潜伏

1939年4月，鹿邑县城被日军攻陷，杨春芙随部队转移到白马驿。

张爱萍找到杨春芙，郑重地告诉她：“魏凤楼在西北军中有较高的威望，在国民党部队也有一定影响。你熟悉魏凤楼部（简称魏部）情况，且深得魏凤楼的信任，党组织决定让你继续留在魏部，开展抗日宣传。”杨春芙毅然接受了这一任务。她在魏凤楼部担任宣传队队长。后来，宣传队被改编为洪波话剧团，她是负责人，始终坚守在抗日宣传一线。同年7月，魏凤楼部被改编为第一战区第一纵队，魏凤楼任司令。部队内部的中共地下党组织设立党总支，杨春芙被任命为联络委员，负责党组织内部的沟通协调工作。

文艺是抗战中鼓舞民心、唤醒国魂的有力武器。杨春芙带领话剧团奔走各地，演出《放下你的鞭子》，将东北同胞在日寇铁蹄下的苦难与抗争鲜活地呈现在舞台之上，许多观众泪湿衣襟；而《送郎参军》则以激昂的情怀号召青年奔赴前线，演出结束后，常有热血青年当场报名参军。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杨春芙还带领团员高唱《游击队歌》《大刀进行曲》，激昂的旋律回荡在鹿邑的大街小巷，让“全民抗日”的信念深深扎根在群众心中。

1940年春节后，魏凤楼部转移至巩县康店驻防。此时，国民党反动派开始对魏凤楼部施压，严禁部队唱抗日歌曲、开展抗日宣传活动，试图扼杀官兵的抗战热情。党组织敏锐觉察形势恶化，在征得魏凤楼同意后，决定解散话剧团，保护地下党员的安全。

1940年11月，杨春芙安全撤离魏部，回到新四军四师。她在魏部两年的工作成效显著，得到了部队首长的肯定与组织表彰。

再赴魏部从事地下工作

1941年，魏凤楼部在中条山战役中伤亡惨重，兵力锐减至两三个营。为重整队伍，魏凤楼率部驻守洛阳关帝冢。党组织再次将重任交给杨春芙，指示她以“求助魏凤楼解决生活困难”为由，重返魏部继续开展秘密工作。

带着党组织交给的重任，杨春芙第二次进入魏部，全力协助魏凤楼扩充兵员。她深入周边村镇，向群众宣讲抗日救国的道理，动员青壮年参军。至1942年春，魏凤楼部便恢复到三个团的规模。因工作能力突出，杨春芙被魏凤楼任命为被服厂主任，负责部队的被服供应。

此时，国民党特务开始以各种名义向魏凤楼施压敲诈，意图干扰部队整顿。杨春芙按照党组织指示，采取灵活策略应对：一方面从军需款中拨出部分资金予以“打点”，暂时稳住对方；另一方面主动与特务接触、“打牌交友”，在闲聊中摸清其动向，并及时向党组织汇报，为保护地下党组织筑起一道“防火墙”。

不久，因有人叛变，魏部地下党组织与上级党组织的联系被迫中断。杨春芙临危不乱，与党内同志紧急商议，决定“随时准备撤离、尽可能保存组织”。虽未能如愿，她也从未放弃，带领党员在魏部秘密开展工作，这期间还发展了40多名新党员，为党组织注入了新的力量。

1944年春，魏凤楼部调防至陕县、张茅一带，担负河防任务，归第39集团军指挥。同年5月，日军西进，国民党部队相继溃退西撤。由于魏凤楼部属西北军旧系，被胡宗南部阻拦在潼关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下一步怎么办？杨春芙与党员们商议后当机立断，决定“掩埋枪支，拉队伍抗日”，却因计划泄露未能实施。危急之下，杨春芙被迫撤离，于1944年夏辗转回到豫东，找到淮（阳）太（康）西（华）县委负责人，几经周折，终于再次与党组织取得联系。

第二次深入魏部的三年间，杨春芙在与组织失联、环境险恶的困境中坚守信仰，不仅保护了地下党组织的安全，还壮大了革命力量，用行动诠释了一名共产党员的忠诚与担当。

第三次潜伏 协助魏部成功起义

1945年春，杨春芙获知紧急情报：魏凤楼在淮阳柳林替汉奸张岚峰招兵。柳林距离解放区很近，若魏部被张岚峰利用，将直接威胁解放区安全。

冀鲁豫军区当即决定“争取魏凤楼起义”。因杨春芙长期在魏部工作、熟悉内情且斗争经验丰富，党组织第三次将这一艰巨任务交给了她。

接受任务后，杨春芙首先联系上魏部原警卫队队长，在其掩护下化装成普通农妇，以走亲戚为名穿越日军占领区，避开沿途岗哨，最终安全抵达柳林。

见到魏凤楼，杨春芙直接表明来意：“我是代表党组织来的，党没有忘记你！”她细致分析当前形势，阐明党的抗日主张，与魏凤楼约定三天后深入商谈。杨春芙随即向党组织汇报了会面情况。

部队首长指示杨春芙：“革命形势发展很快，要加紧做魏凤楼的工作。”

杨春芙再次秘密会见魏凤楼，开门见山传达党组织希望他率部起义的决定。魏凤楼毫不犹豫，表示坚决按党的指示行动。杨春芙问魏凤楼：“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再做‘特别党员’。”魏凤楼表示，“我以前就是共产党员，还是恢复我的党员身份吧。”

杨春芙汇报后，首长当即表示：“组织关系需向上级请示。现在，你要着手将魏凤楼的家属接到解放区，消除他的后顾之忧。”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举国欢庆。我党争取国民党部队起义的步伐进一步加快。

8月17日，杨春芙带领一个连，驾三辆太平车，连夜赶到柳林，将魏凤楼的家属安全护送至冀鲁豫解放区。8月18日，魏凤楼率部约三四千人在淮阳柳林宣布起义，脱离国民党阵营，回到人民怀抱。起义部队冲破零星敌人的阻拦，于8月20日顺利抵达解放区，被编入冀鲁豫军区豫东纵队。

当天，冀鲁豫军区政治部主任王幼平亲自带队到城外迎接。解放区军民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起义官兵。为分化瓦解国民党残余势力，当时对外报道中使用了“投诚”一词，但解放区上下都清楚，这是杨春芙等人历经数月艰险工作促成的起义。

新华社第一时间播发了这一消息，延安《解放日报》在头版以醒目标题加花边刊发报道。魏凤楼柳林起义，是抗日战争胜利后首支国民党部队起义，沉重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嚣张气焰，也为其他心存正义的国民党官兵树立了榜样，为后续争取更多国民党部队投向人民阵营奠定了基础。

在推动魏凤楼部起义的同时，1945年夏，杨春芙还奉命秘密接触张岚峰部独立团团长郭永照。她凭借多年地下工作经验，向郭永照剖析抗战胜利后的时局，揭露国民党独裁本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她的耐心劝说下，郭永照决心脱离反动阵营。魏凤楼部起义后不久，郭永照便率全团官兵起义，并顺利抵达解放区。

上级党组织对杨春芙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称赞她“工作细致、时机把握精准”，有效动摇了国民党部队的军心。

艰苦朴素不忘本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杨春芙告别了烽火岁月，但她“为人民服务”的脚步从未停歇。她先后担任政协河南省第一、二、三、四、五届委员会委员，第四、第五届驻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务，继续践行着共产党员的担当。

履职期间，她始终保持着求真务实的作风，每年都要花三四个月时间深入基层调研。她去过豫东的偏远农村，蹲在田埂上和农民聊粮食产量、聊灌溉难题；也到过郑州的国营工厂，在车间里听工人讲生产瓶颈、讲生活需求；她还到城市社区走访，记录群众对教育、医疗的期盼。

生活中，杨春芙始终保持着革命年代的朴素作风。她的衣服总是洗得发白，破了就缝上补丁继续穿。身边的同事和家人不解地问：“现在条件好了，为啥还这么省？”她总是语重心长地说：“我这辈子，从开封打蛋厂的童工到党的干部，都是党教育培养的结果。现在的好日子，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换来的，我们要是忘了本、浪费了，怎么对得起他们？”

晚年时，杨春芙的身体逐渐衰弱，却依然坚持学习党的理论政策，还经常给晚辈讲述革命故事。有记者采访她，提及李子纯时，她眼中泛起泪光：“他没看到新中国成立，没过上好日子。但他对党、对共产主义的忠诚，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奋斗劲儿，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得记一辈子、传一辈子。”

1992年4月23日，杨春芙因病在郑州去世。她用毕生诠释了共产党员的初心与使命，她的精神将永远激励后人前行。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