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霞

阳台上一道斜斜的阳光拥抱着一盆长寿花。它枝多、叶少、花茂。小健蹲在它旁边，小脸儿几乎埋进花枝里，深深地嗅着。

好久，小健才站起身，目光转向阳台外面。阳台外面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仙人球，有的已经顶着高高的花苞即将绽放，那是爸爸从大仙人球上移栽出来的。小健对此很好奇。

此后，小健把金黄的银杏叶、尖尖的松针、绿绿的梧桐叶……插满了花盆。过了没几天，看着枯萎的树叶，小健一脸茫然地挠着头：爸爸的仙人球不就是这么种的吗？

小健不放弃，把一棵棵叫不出名字的小草折了头种在瓶子里。想：这下总可以了吧？可是不到半天功夫，小草就枯萎了。

小健伸手摘下一片长寿花的叶子种在笔筒里，他想像爸爸种仙人球那样种长寿花。他每天写作业时都要看上一会儿。

“爸爸，我种的长寿花怎么枯萎了？”小健哭丧着脸。

“你拿起叶子再看看。”爸爸看着枯萎的叶瓣，脸上泛起微笑。

小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到一根根白色的根趴在叶子根部，一下子蹦了起来，喊着：“我成功啦，我成功啦！”

此后，小健把家里的油壶、方便面桶都改装成了花盆。把一片片长寿花叶片摆进去。

家里能被当作花盆的东西都被利用了。现在，小健喜欢上了和妈妈去超市。他总建议妈妈买些盒装的蓝莓、猕猴桃、香菇……回家后，这些盒子都被他精心收集了起来。

放学后，小健路过废品收购站时，总是驻足观察，不时帮助卖废品的爷爷奶奶推车子、提废品。

“孩子，来，拿着，买个糖果。”

“不，您能不能……”小健盯着车上的瓶瓶罐罐欲言又止。

“什么？孩子，你是说这个？”老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拿去吧，孩子。”

小健像得到了最高奖励，躬身道谢，飞奔而去。

厨房里，一颗被遗忘的板栗发了芽。“爸爸，我想把它种在花盆里。”小健央求。

爸爸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投向小健手里的嫩芽，犹豫了一下，说：“来，我帮你种下。”

父子俩搬下沉重的花盆，父亲小心翼翼地把幼苗种下，儿子拿出水壶细心地洒水。父亲又重新把花盆放回到阳台护栏上。

“爸爸，板栗什么时候结果子？”小健满怀期待。

“要等几年呢。 ”

“啊？要等这么久！”不过，小健还是很高兴。搜集各种各样的种子，成了小健的业余爱好。

一个焦黄的老丝瓜引起了小健的注意，那是妈妈准备刷锅用的。他撕开丝瓜皮，里面竟然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泛着亮光的黑色丝瓜籽。小健小心翼翼地把丝瓜籽收集到一个精致的南瓜灯里。放在床头。

夜幕降临，小健早早地上了床。蒙眬中，小健感觉自己的鼻孔痒痒的，似乎有东西在动。从鼻孔里慢慢钻出来一丝绿色，竟然是一棵丝瓜苗，很快丝瓜秧爬满了他的全身，开出了一朵朵金黄金黄的小花。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