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科,银外科,累死累活妇产科。”这虽是医生们的调侃,但“忙”确实是妇产科的主旋律。作为周口俪婴妇女儿童医院业务院长,黄性灵没有作息表,手机24小时开机,永远处于待命和应急状态,每天奔波在产房和手术室之间。从医35年的她已记不清用双手托起了多少个家庭的希望。
与黄性灵正式见面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比预约见面的时间推迟了一些,不是她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因为实在太忙。看着不间断的患者,黄性灵脱口而出:“看这情况,今天又要加班了,还得加长班哩。”语气中没有一丝抱怨。黄性灵只好见缝插针,抽出一点时间,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采访间隙,还有其他同事不断过来沟通患者病情、手术安排等事宜。
用黄性灵的话说,妇产科的女医生多是急脾气的“女汉子”,因为生命的孕育时常与风险并存,医生必须在生死临界上,迅速作出决断,“用咱周口话说,就是一定要干脆、麻利、快!”身为女人,每天迎候着新生命,天然的母性为她的雷厉风行增添了温情和柔软,秀美、果断的背后,是一颗全心为病人着想的心。
从新乡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黄性灵踏上了妇产科医生的道路,经过多年学习沉淀,她尤其擅长各种疑难杂症、妇产科手术并发症的处理,如妊娠期高血压、胎盘早剥、前置胎盘等,特别是对胎盘植入凶险性前置胎盘、产后大出血等保留子宫的处理,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对各种难产的处理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把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句话一直伴随着黄性灵的从医生涯。“病人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她们是怀着信任、抱着期待来的,我不能让病人失望而归,甚至比病人还要迫切。作为医生要敢担风险,把对病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把更多的希望和可能留给病人的未来。”黄性灵告诉记者,她或许天生就是个妇产科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总能抱着必胜的信念为病人治疗,当解决了病人的问题,仿若完成了一项使命,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
站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黄性灵是无我的。今年3月,有一位已经足月的孕妇,冒着危险从郑州回到周口,点名找黄性灵做剖宫产手术。这是一位二胎妈妈,生老大时剖宫产。这次怀孕,胎儿正巧着床在子宫疤痕上,妊娠期间曾被医生告知需终止妊娠。但一家人对这个孩子特别期待,到孕晚期辗转了几家医院,被明确告知剖宫产风险极大,必须切除子宫。听说黄性灵医术高明,辗转多地的一家人赶到周口。一见黄性灵,这个母亲说:“黄主任,今个儿我们娘俩的命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在你手中切了我也甘愿,要是能不切,那是我们的福分。”听了这个母亲的一番话,黄性灵顿生恻隐之心。
经过详细检查,黄性灵从子宫解剖学的特点出发,结合孕产妇情况反复考虑,她力排众议,“既然产妇奔着咱们来了,咱就得把病人的利益放到第一位,我已经有了手术方案,咱们要考虑的是怎样做才能降低手术风险!”当天她亲自主刀,为孕妇实施了剖宫产手术。手术中,她利用自己独创的“捆扎术”为孕妇保住了子宫,母子平安。喜得孙子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黄性灵是名副其实的“送子观音”。
2019年2月,黄性灵接待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患者仅19岁,其腹盆腔内见最大截面309×147×218mm的包块,包块体积之大,实属罕见。经过各项检查评估,考虑良性肿瘤可能性大,根据以往惯例,若肿瘤体积巨大,一般切口不低于15cm。黄性灵认为患者未婚、年纪小,结合临床经验与各项检查指标,仅于腹部行长约10cm的切口,另一名医师迅速将吸引器放置破口处,仅3分钟就吸出清亮液体约6000ml,包块体积迅速缩小。当黄性灵将包块缓慢从腹腔内取出时,发现输卵管附着于包块表面,由于包块体积巨大,输卵管被强行拉长2倍以上。“一定不能切除输卵管!”黄性灵考虑到患者未婚,大胆作出决定,保留卵巢及输卵管。游离输卵管、细致分离包膜、完整剥除大囊肿,她尽力保留患者的卵巢及输卵管,并对患侧输卵管实施了整形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手术中,黄性灵再次探查患者左侧卵巢,见多发囊性包块,最大直径58×45mm。黄性灵逐个完整剥除,手术室最大无菌容器(直径约15cm左右)刚好盛满。术后将吸出的6000ml液体和剥除标本称重,重量达18斤。手术室外,患者家属与其他病人家属见到手术标本后一片唏嘘。此时的黄性灵全然忘了疲惫,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
花最少的钱给病人解决问题,是让黄性灵最欣慰的事。面对病人的病情,黄性灵一定会选择病痛最小、花费最低的方案。“都是解决问题,但方案不同会有很大差别。”黄性灵对用药乱象深恶痛绝。市场经济下,追求高利润无可厚非,但在医药这一特殊行业,当金钱成为“药引”,无论药效作用,只要“不出事”就只开贵的,不选对的,这一违背职业道德的行为是对职业的亵渎,更是对生命的漠视。
当初毅然选择把医生作为自己终身职业的黄性灵,早已将“医者仁心”的信念融入了她的生命。她用几十年不变的严谨,坚守着内心对这份职业的敬畏,守护着生命之光。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