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3月24日
第06版:副刊 PDF版

记忆深处的一张照片

张帅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一个人背着单反相机穿梭在人群中,不管风吹日晒还是雨滴飘洒,无论汗水湿透衣襟抑或鞋子沾满泥水,都阻挡不了我留下沿途风景的渴望。从未刻意寻找什么,喜欢自然地相遇,然后用相机去记录最真实的瞬间。许多真实而平凡的瞬间,最能抚慰人心。

记得有一次请假外出,火辣辣的太阳像是要把人晒化。步行返回部队的路上等红绿灯时,无意间看到两名环卫工人在交接工作。应该是环卫工大妈要下班了,先是对环卫工大爷说了一些工作的事,然后笑嘻嘻地从车座下拿出一盒藿香正气水,撕开包装,因为用力过猛没拿稳,有几个小瓶掉在了地上。两个人同时弯腰去捡,抬头的瞬间,相视一笑。接着,大妈又从车座下拿出半只烧鸡,递给了大爷。离开前,大妈皱着眉头又一脸严肃地唠叨了大爷几句,离得远,听不清说什么,想来应该是让大爷吃烧鸡,并注意防暑之类的话。大爷对着大妈比画了一下,大妈会意,随即戴好口罩,蹬着三轮车消失在了人群中。当时我看得入神,全然忘了在等红绿灯,绿灯亮时也忘记迈开步子。那一刻,很遗憾没带相机,没有把这温暖的瞬间记录下来。就这样,等了两个绿灯后我才悄然离开,离开前还有一种冲动,想去跟大爷闲聊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去打扰别人工作也是一种礼貌,就离开了。

过后我想,没能拍到这张照片,像是种遗憾,但当时真的去拍,我还真不见得能拍出那份温暖,或者,也是对他们的打扰和冒犯。他们究竟为什么这么打动我,我想了又想。也许,在平常的生活中我们总把物质看得太重,用太多的时间去追逐名利,在患得患失中跌跌撞撞,在忙忙碌碌中丢失了生活中的美好,到最后才会发现,所追求的东西可能并不会带给我们想象中的快乐,平淡的生活中本来就蕴藏着很多平凡的幸福。

后来,我又觉得这张照片被我拍到了,因为它已经真实地烙在了我记忆的最深处,值得我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回味。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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