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庆亚 魏素梅

1995年7月20日，饮誉京华的越调大师申凤梅辞世。23年前，申凤梅带着对戏剧艺术深深的眷恋离开了喜爱她的观众，离开了她为之奋斗一生的越调艺术。为了能和广大读者一起追忆“活诸葛”申凤梅短暂而辉煌的一生，本报即日起将在每周二、周五刊出“历史印象·越调大师申凤梅”，缅怀逝者，激励后人。

岁月如流，白驹过隙，申凤梅大师驾鹤西去，转眼已离开我们23年。时光飞逝，并未抹去我们对这位艺高德馨人民艺术家的深切怀念。

我们是摄影工作者，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在20多年的时光中，我们完整地拍摄了申凤梅塑造的7个不同时期的诸葛亮形象，还拍摄了《李天保吊孝》《明镜记》《苦菜花》等代表剧目以及大量的生活照片。20多年过去了，再翻看这些照片，使我们对申凤梅大师的思念之情倍增，敬仰之情更重。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往日的情景又涌上心头展现在眼前。20多年的相处，有时是在青归柳叶新的春天、有时是在扇动竹花凉的夏日，有时是在临风听暮蝉的清秋，有时是在积雪满三川的寒冬。我们相处大多在周口的剧院，有时也在工厂、农村、车间田头、病房厨屋，观众多则成千上万，少则一人两人。我们身边到处有她羽扇纶巾的身影，到处有她声裂金石的歌唱。

申凤梅是颍河的女儿，1927年生于颍河岸边的临颍县。她幼时家境贫寒，11岁学艺，14岁登台，先攻旦角，后习须生。50多年里，她曾在100多个剧目中扮演过多种行当的角色，塑造了众多身份不同，性格迥异的艺术形象。自她14岁出科到她逝世前夕，从未离开过舞台。她的代表剧目《李天保吊孝》《收姜维》《诸葛亮吊孝》等在中原大地家喻户晓，几乎人人都能传唱。她那苍劲有力、韵味悠长的唱腔，萦绕在中原大地的山山水水，演出足迹遍及全国各地。著名作家老舍称赞她是“生旦不挡，悲喜咸宜”的越调能手。周恩来总理当年看过她演出的《收姜维》后，夸奖她扮演的诸葛亮会做政治思想工作。数十年来，申凤梅先生为越调艺术事业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献出了她的全部精力。她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勇于探索、积极创新，善于吸收兄弟剧种之长，弥补越调剧种不足，兼容并蓄，融会贯通，对越调艺术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申凤梅有着高尚的艺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她一切行为的准则。她认真对待每一场演出，认真对待每一位观众。无论是在大都市富丽堂皇的剧场，或是在条件简陋的乡村舞台，她对工作从不懈怠，演唱总是一丝不苟。在矿井，她曾为采煤一线的两名工人演唱；在工场，她独自走进食堂，为辛勤劳作不能看戏的炊事员表演。她身体不好，晚年患有心脏病、糖尿病、慢性肠炎等多种疾病，为能正常演出，不辜负观众的期望，经常携带氧气瓶和输液用的医疗器械到演出现场。她经常上场前拔去吊针，下场后马上输氧。她有一句话：“我宁愿死在舞台上，也不愿躺在病床上。”在生命就要结束的前一个月，应文化部邀请，她拖着患有多种疾病的身体，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病痛，最后一次率团进京演出。她以始终不渝的激情演完她最后一场诸葛亮戏《七擒孟获》。作为一个人民艺术家，她向热爱她的观众，做了一场最好的告别，在激越豪迈的悲歌中谢幕而去。她是一个为戏而生，为戏而死的艺术家，她把生命融进艺术之中，对待观众，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申凤梅为越调艺术发展而孜孜不倦，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为人处世的高风亮节，与同志和朋友相交的肝胆相照，在文艺界有口皆碑。有了她这面旗帜，越调才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剧种达到空前的辉煌。1995年7月20日，在停放申凤梅遗体的舞台两侧垂挂着巨幅挽联：“唱越调写越调音遏行云鞠躬尽瘁煌煌艺术传百代，演诸葛法诸葛德通高山死而后已炳炳人品足千秋。”这是对申凤梅艺术生涯的生动写照，对她高尚品格的中肯评价。

申凤梅虽然已仙逝20多年，但我们对她的思念仍绵延不绝。她的音容笑貌仍在我们眼前。她那生活中朴实无华、乐观豁达、平易近人、乐善好施、待人诚恳的为人，舞台上呼风唤雨、料事如神、挥剑成河、飘飘然有仙人之概的贤相忠臣形象，不仅呈现在我们案头的照片上，还铭刻在我们心里。

凤梅大师，您知道吗？我们常常思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