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3月02日
第A05版:文化周口·聚焦 PDF版

荷花街的前世今生

■王爱民

梁照曾 摄

王爱民 摄

春节期间,浓浓年味。川汇区一批老街道经过改造提升,在春节期间张灯结彩,装扮一新,迎接癸卯兔年的到来。从大年初一开始,中心城区关帝老街、荷花街、五一路人流如潮,热闹非凡,厨艺大比拼、民俗文化表演、非遗展演等活动轮番上演,具有周口特色的各类小吃琳琅满目,引得众多市民逛街购物游玩,浓浓的“烟火气”传递出新春佳节的红火喜庆,并成为市民和游客流连忘返、春节“打卡”的好去处。

近年来,我市坚持“留、改、拆”相结合,对传统老街周边商业街区进行改造修复,延续城市文脉、塑造城市品质,让老街区绽放新容颜。

中心城区荷花街是一条南北老街,因南端是荷花市场,名为荷花街,北起小十字街、小南街、牲口市街,南至七一路,是中心城区传统商业圈。

周家口历来是商贾云集、兵家必争之地。清同治年间,牲口市街曾经是享誉全国的骡马交易市场,是“南牛北马”中“北马”的交易集散地,“南牛”指的是南阳黄牛。

清同治四年,江苏、山东、安徽、河南等省捻军活动频繁,清廷重臣曾国藩曾在周家口督师剿捻。由于周家口水陆交通便利,曾国藩将剿捻行营设在周家口,以便居中指挥。他试图利用运河、黄河、贾鲁河、淮河、沙颍河的天险屏障,将捻军消灭在黄河以南、淮河以北、运河以西、贾鲁河以东的包围圈内。曾国藩先派淮军将领刘铭传、张树珊率部驻防周家口剿灭捻军。刘铭传、张树珊的淮军号称“十八营”,驻守在沙颍河两岸、贾鲁河东岸。至今,沙颍河两岸、贾鲁河东岸的村庄都是以营命名的。如沙颍河南岸的前王营、后王营、前张营、后张营、艾营、毛营,北岸的邱营、李营、韩营、徐营,贾鲁河东岸、西华境内的皮营、东王营、西华营,都是当年刘铭传、张树珊率领的淮军驻扎兵营的地方。刘铭传抵达周家口后,即向曾国藩禀报:“我军日来与战三次,初四获胜,初六初七即有两次失败……十余年来,贼之猖獗尤甚。僧(僧格林沁)旅以马队擅长,而前后被捻军夺去马匹四五千之多;淮军以洋枪擅长,而昨亦被捻军夺去百余杆,贼势日炽,我辈自应加倍儆惧。”

河南是平原地带,养马不多。为了补充淮军马匹,曾国藩派人到内蒙古买马。内蒙古一向是出产良骥的好地方,千里草原,马群遍地。使者到内蒙古后,向当地人说明来意。牧主问使者需要多少军马,使者说要三千匹马。牧主问,五千匹敢不敢要?使者说,要是敢要,只是带钱不足。于是牧主便派几名牧马人赶着五千匹马和使者同到周家口。

到周家口后,曾国藩部只从中选购三千匹马,其余两千匹由牧马人在周家口出售。牧马人将两千匹马赶到周家口南门外一个大院内,每天两次赶到河边饮水,傍晚放到野外地里去啃麦苗。周家口老百姓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马匹,马群无论经过哪儿,观看的人都惊叹不已。有人到大院里买马,任意挑选,看中哪一匹,牧马人就给套出哪一匹。就这样,内蒙古人在周家口卖马的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轰动了周边各县和邻省。当时,周家口周边各县,山东南部各县和苏北徐州一带的人纷纷赶到周家口买马。不久,两千匹马全部卖掉。内蒙古人看到在周家口马很好卖,第二年便主动赶着马群到周家口出售。周家口人看到这种情况,感到有利可图,便数人凑在一起,筹资到内蒙古买马赶回周家口卖。就这样,周家口骡马交易市场被打开了,并且一年比一年兴盛。后来,周家口骡马交易市场,每年都有内蒙古人主动赶来的和当地人筹资去内蒙古买来的大批马群。随着骡马交易市场的蓬勃发展,豫南和豫西南广大地区的黄牛、皖北一带的骡子也都成群结队地被赶到周家口出售。因此,周家口骡马交易市场便有了“南牛北马”的称号。此后,河南全省及冀中、冀南、鲁西、鲁南、苏北、皖北的客商,也都纷纷来周家口选购各种牲畜,甚至还有广东客人到这里买马。周家口骡马交易市场的路子更加广阔,买卖更加繁荣,一跃成为附近几省最大的牲畜交易中心。

周家口的牲畜交易分沙颍河南北两岸两个市场,占据了整整四条街,这四条街是沙颍河南岸牲口市街,北起小南街南端的猪市,南至永安门(现荷花市场)的坑北沿;沙颍河南岸东牲口市街(也称牲口市东拐儿),西起牲口市街,东至胡家集街;沙颍河北岸的南牲口市街,南起下齐埠口街北口,北接关帝庙街;西牲口市街西起新阁街南口,东接南牲口市街北口。生意兴隆的时候,四条街的牲口行达一百八十多家,从业人员近四千人,贸易范围北至内蒙古,南抵广东,东到皖鲁苏,西北远达新疆伊犁,涉及大半个中国。四条街的道路两侧,栽着成排用粗铁丝连接起来的清一色的柏木桩,各牲口行的空院里也栽着成排的牲口桩,扯着长绠绳,道路两边和各牲口行的院子里,拴满了骡马牛驴,牲口一个挨着一个,连牲口行的大门、走道都被牲口挤满。买卖牲口的客商和行户(交易员),执着小鞭,在潮水般的人流中钻来钻去,挑选中意的牲口,并在袖筒中摸着手指头讨价还价,行户则大声用一般人听不懂的隐语高声报价格。各行各业都有隐语,目的是保护商户商业秘密。在牲畜交易行业,用流、谭、品、罗、拐、挠、勾、捌、弯、海代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如在成交时,行户大喊:“计账,骡子一头,卖价勾弯。”买卖双方可能都不知喊的是什么。实际是:“骡子一头,卖价79元。”牲畜交易市场的叫喊声、报价声此起彼伏,喧嚣异常,真是名副其实的“闹市”。高峰时期,沙颍河两岸的各种牲畜交易量每日上万头,一个牲口行一个集就成交骡马八十多匹,其盛况可见一斑。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农业机械化和交通运输机械化能力的提高,牲畜的役使作用逐步弱化,兴盛了一个世纪的周口骡马交易逐渐淡出市场,直至消失。

牲口市街的南口原来是一个荷花坑塘,1991年,由原周口市(现川汇区)工商局招商引资在荷花坑塘上兴建了荷花市场,经过五年的开发建设,于1995年正式开业。荷花市场占地面积178亩,共分6期进行开发建设,市场总投资额2亿多元。荷花市场内设批发和零售摊位5000多个,经营商品有20多个大类3万余种,商品辐射河南、河北、湖北、安徽、江苏、山东和浙江等12个省的100多个县,日客流量达5万人以上,高峰期达10万多人,是河南省建立最早的商品批发市场之一。建成后的荷花市场,凭着便利的交通条件、人口众多的消费潜力,以及在豫东地区的唯一性,迅速在周口和豫东地区“蹿红”。荷花市场还解决了周口市3万多人的就业问题,同时带动了周口的饮食、服务、运输和加工等行业的发展。周口荷花市场被河南省工商局、国家税务局评为“双十强市场”和“省级文明市场”,被国家工商局授予“全国文明市场”称号。

20年的风雨兼程,荷花市场影响着周口几代人的衣食住行,承载着周口几代人的记忆。2015年,根据周口市中心城区改造规划,荷花市场进行了整体搬迁。周口华耀城的建设发展,标志着周口商贸物流业从荷花市场时代进入华耀城时代。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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