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第二天,我们全家来了一次“近郊游”,去了东关露天集贸市场。转来转去,除买了一些日用品外,妻还买了3盆花。
回到家,妻开始动手整理院中的花花草草,以便腾出花盆栽种新买的花卉。整理期间,妻发现养了几年的几棵绿叶兰该分盆了,于是她就对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说:“咱能买花,也能卖花。你看,咱家的绿叶兰能分出好多盆,不如明早你去附近的早市上卖吧?”儿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说:“可以啊,不过卖的钱得给我,我正好买一支枪。”
昨天,也就是假期第一天,儿子约了他班四五个同学在家门前的小树林儿里玩枪战游戏。儿子的水弹枪射程只有两三米远,而他同学的枪射程可达二三十米,射程有差距,自然在交战中就落了下风。中途休息时,儿子询问他同学枪的价钱,得知需要100多元时,儿子有些失落,因为他的“小金库”远远不够,就是加上平时做家务奖励的这几元、那几角,还差了六七十元。他正为钱发愁呢,听他妈妈这样一问,立即来了精神。
我们家附近的早市其实就是个露水集。从天亮开始交易,8点左右自行结束。凌晨5点半,闹铃把我们从梦中叫醒。虽说是儿子去卖花,我和妻还是要义务陪同的。我们把20盆绿叶兰运送到早市,挤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把花摆放开来。
儿子拿出提前用粗黑笔写有“大盆5元,小盆3元,5元两小盆”的硬纸壳,放在摊位前面,以引起买家注意。面对来往的行人,儿子时不时询问他们是否要花。这惹得左右卖菜的老太太直稀奇,说,小小年纪能起这么早来卖东西,还能大胆叫卖,不瓤!
锯响就有末。不大一会儿,一位骑三轮车的老伯驻足在摊位前,看了价格后,买走了两盆。接着又有一位老大爷来问价钱,并问儿子:“小伙子,能不能便宜点儿?”儿子指了指价格表,说:“这上面写的就是最低价。如果你能要,我可以再送你一盆。”儿子不小气,赠送老大爷一盆花。老大爷付钱走后,儿子感叹:“在纸上算好的能卖多少钱,看来不一定能全部得到,中间有损耗啊!”
卖了两单后,摊位就长时间无人光顾了。等待买主的过程是漫长的,儿子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说:“恁些人,咋就没有来买花的呢?” “赶集的人多,但不一定都需要花啊。”他妈妈劝慰道。“平时花钱很随意,现在才知道挣个钱真不容易,半天还卖不出去一盆,以后可不能乱花钱啦。”儿子感悟道。说教不如经历,通过这次卖花,儿子知道了挣钱的不易。
功夫不负有心人。摊前的绿叶兰逐渐减少。一位中年妇女来到摊位前,看清价格后花5元钱买了两小盆,临走时问儿子:“小朋友,卖的钱是不是都归你?”儿子点头。她看着儿子稚嫩的模样,继续说:“你这个小学生,挺有经商头脑的。”不承想,儿子对她说:“阿姨,我用这钱买玩具枪嘞。”“噢?自食其力,中!阿姨给你点赞。”中年妇女笑着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从东方悄然升起,行人慢慢变得稀少,剩下的3盆花再无人问津。商议后,我们决定收摊回家。
到家后,儿子盘点,总共卖了41元。妻说已超出她的预期,开始以为能卖出去几盆就行,想不到能卖这么多。为了肯定儿子的卖花行为,我们补上了他买枪费用的缺口。经过自己的努力,儿子终于得到了心仪的玩具枪。
市井人生就像一本厚厚的书,每一页都藏着生活的真谛。儿子体验了一次街头叫卖,这让他明白,每一分收获都凝聚着艰辛和劳累。学习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