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近午的阳光和我一样松弛,慵懒地和室内的几案、晾晒的衣服、飘窗上的书本一一握手。日子就在这种不经意的习惯中平铺开来,我们无须惊讶,也无须追逐。
眼光触碰到了墙角的大琉璃花瓶,里面插着三枝落日珊瑚。花瓶是好友送的,花亦是。阳光中的花儿已由之前的羞羞答答变得自由奔放,在黄蕊、绿枝的点缀中,一朵花开得坦荡。相比牡丹开得热烈而灼目,芍药有种安静的柔媚,不与花魁比较,言行举止保持自我的格调,才平和寂静而脱尘。
想起前日和好友相见的情景,依然是满心欢喜。一束或粉或紫的落日珊瑚,让四个已过知天命之年流连于人间烟火努力经营日子的女子,在素手掬香时享受着生命赐予的恬静与美好。
此刻的房间,有花影浮动,有暗香吹拂。我不自觉地默守着这份期待,不忍回头。这和煦的阳光,让我紧张得如同花开。如果可以以感觉为风,如果可以以红烛为泪,如果我会弹琴,如果我会歌唱……那我自该和这动人的气息、难得的灵性一起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