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12日
第05版:文化周口·聚焦 PDF版

张伯驹的简朴生活

任动

为了购藏书画文物,张伯驹不惜豪掷千金,但自己在生活上却极为简朴,无过高要求。其友人孙曜东,忆及张伯驹时说:“不仅生活上朴素得令人难以置信,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穿丝绸,也从不穿得西装革履,长年一袭长衫,而且饮食非常随便,有个大葱炒鸡蛋就认为是上好的菜肴了。他对汽车的要求是,只要有四个车轮而且能转就行了,丝毫不讲派头。”

张伯驹责己如此之严,生活上如此简单朴素,却动辄花费上万块大洋、上百两黄金购买法书宝绘。当时100块大洋可以在乡下买2亩地,鲁迅在北京购买一座四合院,才花800块大洋,而张伯驹为了入藏号称“天下第一墨宝”的《平复帖》卷,一下就豪掷4万块大洋,可谓斥巨资购得,目的就是不让国宝流失海外,最后捐献给国家,国宝从此得以永留神州,为全国人民所有。这种爱国无私、深明大义的人品与心胸,的确值得人们敬仰。

反观他人,张伯驹研究资深专家寓真说:“国人历来不重视民族文化和历史文物的伟大意义。上自皇族贵胄和高官大吏,下至文物商贩和盗墓贼类,只知道贪图金钱、谋取私利,民族文化的自尊意识极度淡漠,这是致使大量国宝流失和落入外国人手中的根本原因。”因此,张伯驹把花费巨资、甚至倾家荡产收藏的书画文物精品捐献给国家,其贡献是巨大的。时任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的傅熹年说:“张伯驹当年把西晋陆机《平复帖》和隋展子虔《游春图》捐献给国家,使故宫博物院拥有了传世最早名人法书和传世最早山水画,这对于确立故宫在书画领域领袖群伦的地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正因如此,这句话才广为流传:“为人不识张伯驹,踏遍故宫也枉然。”

张伯驹一生所收藏,比如捐献给故宫博物院的22件、吉林省博物院的60余件书画珍秘瑰宝,几乎件件都堪称中国艺术史上的璀璨明珠。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张伯驹收藏的《游春图》《张好好诗》《道服赞》等,都是故宫博物院当时有意收购但因各种原因而未能入藏的。它们最终能由故宫博物院收藏,为中国人民所共享,张伯驹居功至伟。寓真说:“荟萃数朝名家,不可以币值计其价。国家博物馆得以充盈,张伯驹衰落为贫士。”张伯驹为使国宝永存吾土、世传有绪,不惜鬻房典屋、倾家荡产而沦为贫士,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这种品格、胸襟和气度,放眼古今中外收藏界,极少有人能望其项背,也足以说明张伯驹高洁的文化操守和弥坚的爱国信念。

出于强烈的爱国之心,张伯驹倾毕生心血与财产,收藏、珍护了大量国宝书画,并将这些珍贵古代法书宝绘无私捐献国家,体现了一代名士的大德懿行。2018年,故宫博物院举办了“予所收蓄 永存吾土——张伯驹先生诞辰120周年纪念展”。当时的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说:“我们至今怀念张伯驹先生,视其为楷模,不仅是对其在书画鉴藏方面成就的赞誉。他所代表的,是中国文人的博雅通脱,更是一种以弘扬中华文化为己任的使命感、无私奉献的精神和崇高的爱国情操。张伯驹先生的崇高品格无疑是我们当代文化建设应该继承和大力弘扬的精神财富。仰望张伯驹先生高踪,将激励我们的爱国主义热情,以及振兴民族文化的奋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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