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09年2月2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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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外三首)
贺红

  锦瑟,从李义山诗歌里走出的女子

  正衣袂飘飘,轻轻拨弄五十弦的手指

  已经枯槁,庄生迷恋的蝴蝶,折翅在沧海

  杜鹃在寒冬里一筹莫展,望帝托付的春心

  找不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盛放

  沧海上的月依旧明亮,老蚌再流不出泪

  蓝田的太阳还是暖融融的,焐在心口上的

  那块玉上,氤氲的烟还会不绝如缕吗

  

  锦瑟,那个轻轻拨弄五十弦的女子

  她的手指已经枯槁了,不知多少个日子

  在她的指尖上滑落,在琴上走失

  

  一只玉镯

  一只玉镯是大山的一截骨髓 

  它被切割,被挑出 

  一只玉镯是一段往事的骨髓 

  它被封存,被掩盖 

  

  玉镯通体裹着棉絮 

  暖不热体内的暗疾与阴冷 

  玉镯里飘着白云 

  好多年了,它一直在绸缪一场雨

  

  想起了桃花

  想起了桃花,我两颊绯红

  榨汁机里刚榨出的桃汁,不用加冰

  

  不远处的老桃树

  正做着多子多孙的梦

  襁褓中裹得严严实实的桃蕾

  不时伸伸小手,蹬蹬小脚

  

  爱人,我把你当成一株植物

  爱人,我把你当成一株植物

  一株有着木字旁姓氏

  草字头名字的植物

  临水而居,或者傍山而立

  

  我身体里的动脉和静脉

  是浇灌你的两条涓涓细流

  白天,我是你的太阳

  夜晚,我是你的月亮

  

  我守护你的春华秋实

  更守护你的冬季,脱发后的地中海

  和岸边盛开的菊花,栖息的蝴蝶

  

  爱人,我把你当成一株植物

  就能原谅你的粗枝大叶

  言不由衷地安慰自己

  草木吗,本来就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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