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黄桥”,人们更多地会想起“黄桥烧饼”。一曲荡人心肠的《黄桥烧饼歌》,唱出了当年苏北人民支援新四军打鬼子的壮志豪情,也成就了一个名牌食品。而笔者所要说的“黄桥”,乃是豫东西华县的一个桃乡。近年来,该乡种植了1.5万亩桃树,形成了规模效益。而连年举办的“桃花节”更使原来默默无闻的小乡声名鹊起,吸引了周围县市乃至外地的许多人前来踏春、赏花,洽谈生意。桃树成了摇钱树,而桃花节也成了精明的黄桥人的一张名片了。
今年的桃花节开幕那天,恰逢双休日。将一切杂务抛开,我和妻子上午8点多就急冲冲地各骑一辆自行车向黄桥奔去。
刚过颍河黄桥大闸,公路上已排起了长长的车队,有大巴、中巴,更多的是小轿车,足有三四里路长。路上的人熙熙攘攘,中年人大多是骑自行车,老年人多是骑三轮车,后面再坐几个小孩,而许多年轻人则是三五结伴徒步而行。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意。“真像过节啊!”我喃喃自语。“就是过节嘛——桃花节。”以往少言寡语的妻子此时却显得才思敏捷。
开幕式会场设在紧靠漯西公路的黄桥中学。据说上午10点举行开幕式,而此时会场内外已是人山人海了。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我们没有等到开幕式开始,就径直向桃树最多的裴庄赶去。其间路上挂满了横幅,内容多是“欢迎”、“祝贺”之类的吉祥语。沿途我还见到一个足有10多亩的“鑫鑫庄院”,四周用竹竿扎起的围墙,既简朴又很别致,一个真正的农家饭店。庄园里已挤满了很多风尘仆仆的“驴友”,许多人脖子里挂着高档照相机,手里掂着三脚架,看得出是有备而来,是打算在桃花节上拍几张好照片。一进裴庄,我立即就被村里的房子吸引住了,这里大多是新盖的两层楼,宽宽的大门,看上去很有气势;村里的房子规划得很整齐主街道也已硬化,远比我所见到的许多农村的居住环境要好得多。在主街道两旁,有几家饭店,也多是以“桃源”、“桃乡”命名,看得出这个村确实是发了“桃”财啦。在村子最南头的一个大操场上,一群人正忙着搭戏台,据说桃花节期间村里还要唱几台大戏呢!
沿着土路我们进入了村边的桃园,真像进入了花的海洋。桃树大多不高,每棵都被有匠心的园艺师修剪的像盆栽,有三四个遒劲的主枝,像雕塑,粉红色的桃花布满了枝头,一簇簇,一片片,让人目不暇接,这番自然美景,巧夺天工。从时令上讲,桃花还未进入盛开期,有些花骨朵还属含苞待放,像羞涩的少女,让人顿生怜爱之情。往远处看,辽阔的田野就像浓墨重彩的油画,上面是粉红的桃花,中间是金黄的油菜花,低层则是绿油油的麦苗。红黄绿三色交错,画面浑然天成。微风吹过,花香扑人,又夹带些许清新的气息。前来踏春、赏花的游人一个个春风满面,有说有笑。有许多人用相机或手机不时地拍照,拍粉红的桃花,拍如海的桃林,拍桃花旁笑容可掬的游人。他们不时地变换姿势,拍了一张又一张。
在桃园里,我们见到了一个中年人在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娘攀谈,也许是中年人在打听老年人的生活情况吧,只听这位老大娘说:“现在好啊!也不交粮啦,种地还给补贴,这种情况上哪找啊!”我悄声对妻子说:“这老人思想挺进步的。”妻子应和道:“她说的是实情啊!”
在桃园中轻松地穿行,吮吸着醉人的花香,看着一张张欢快的笑脸,一切烦恼忧愁都不复存在,大自然是这样的可爱,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妻子高兴地说:“今天过得很有意义。”听着这纯朴的话,我会心地笑了。
就要返程了,我恋恋不舍的目光长时间凝视在云霞一般的花海中,仿佛看到了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看到了人们手捧仙桃合不拢嘴的笑脸。此时,我又想起了毛泽东的诗句:“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所不同的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只是一个虚构的理想王国,而桃花盛开的黄桥则是当今中国农村广阔天地的一个真实缩影。从桃林的笑声中,我听到了新农村建设的“咚咚”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