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周口晚报》报道,广州南海中学的11岁“小神童”龚民,在今年的高考中得到了639分;在去年,辽宁盘锦13岁的张炘炀顺利考上了北京工业大学研究生,成为全国年龄最小的硕士生。
他们的确是神童,他们小小年纪取得的成绩的确令我等俗人汗颜。但我们在惊羡他们“神”的时候,往往忽略了他们还是“童”。如此低龄就或主动或被动地走上了神坛,是否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否有利于他们的健康成长,值得深思。
历史上两位小神童的故事可资借鉴。
一是东汉的小神童孔融。孔融四岁让梨,名闻天下。十岁随父到洛阳,与名士李元礼侃侃而谈,元礼及宾客莫不奇之。而太中大夫陈韪却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意思是说,小的时候很聪明,长大了未必会有成就。孔融马上对答:“想君小时,必当了了。”结果韪大踧踖。小孔融的表现可谓光彩夺目,当得起“神童”二字,原本应当大有作为,但到后来,却应验了陈韪的话。除了文学之外,作为政府官员,他却十分平庸,当地方首长时屡打败仗,当僚臣时被曹丕评价为“理不胜辞,至于杂以嘲戏”,最后触怒曹操而身首异处。
二是王安石舅舅的同乡方仲永。仲永五岁时,“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也当得起“神童”二字,长大后本也应该大有作为。但在“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之后,“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终于使得仲永“泯然众人矣”。
从只知死读书的孔融到安于现状的方仲永,都难逃从神童到常人的命运。而现代版的神童们,是把死读书进行到底好呢还是满足于现有成绩裹足不前好呢?
我看,还是把神童们请下神坛为好。否则,我们很难想像“天生就是学习种子”的龚民还能够做点什么,也很难想像和叔父辈一样年纪的学兄一起进行硕士论文答辩后的张炘炀,如何适应将要面对的现实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