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教育视界
 
 
 
2010年6月1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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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涛其人
记者 赵晏

  去年5月,杨彦涛当选周口“十杰”青年之后,有一次我们在一块聊天,说到了他高中时候的许多事情。从事过教育事业的我认为很多学生上学时和踏入社会后的行为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社会行为学现象。杨彦涛却一反常态,反对我的观点,他认为,一个人进入社会后即使有很大的变化,但本质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他当时列举了一些我们都熟悉的人和事,当然也包括他自己。我感觉他的话有些道理,因为他就属于那种“不变”的类型,从我在周口三中(现在的周口一高)的教室里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有30年了,他的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变。从某种角度说,杨彦涛是一种标本,是一种观点和理念的诠释,是一种值得解读的“比如”,是一个不能简单地用是或不是判定的人物。

  一、一个不被看重的学生。在学校,杨彦涛是一个不被看重的学生,从初中到高中,他都能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却没有一位老师或学生对他的未来很看好。而杨彦涛除英语在初中突然崭露头角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没有可圈可点之处,高考肯定无望,不被看好很正常。

  但那时他就很能“侃”。他们那一代学生,业余时间“侃”大山的功夫都可以,也确实有些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杨彦涛虽然学习成绩不让人恭维,但“侃”起大山来,同学们还是蛮欣赏他的。而且,他的作文也有些个性,是那种得不了高分,却能看出有独特思维的文章。记得有几次,我还专门在班上念了一些他的作文片断。也许他认为我是他的知音,所以有什么话都愿意给我讲。说实话,作为“文革”后第一届全国统考生,我对千军万马争先恐后猛闯高考独木桥的社会现象颇有微词。而且,从我自己基本靠自学考上大学的经历,我感觉,像杨彦涛这样的学生,很可能另辟蹊径,走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路。所以,他毕业之后开大货车、当翻译、在大学教书,还有开羊汤馆,我都十分鼓励他,因为我总感觉,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只不过早晚而已。杨彦涛确实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终于在30岁之后发力了。

  二、给北京市政府提建议的人。如果北京市政府留有很详细的接待记录,他们能发现,2004年的春天,有一个外地人找到了他们,非要对北京市十字路口机动车分流办法提出建议,这位建议人就是杨彦涛。当时,在北京出席会议的杨彦涛,怀着对首都交通规范化建设的责任感,非常认真地考察了北京市十字路口机动车的拥堵状况和原因,并根据自己多年机动车驾驶经验,写出了5000多字的建议书,然后提交到北京市政府办公厅。可惜的是,他在市政府、信访办等单位之间被“踢”了几个来回,建议书无处可投,杨彦涛的满腔热血终归趋于平静。

  后来,杨彦涛成为川汇区人大代表,周口市政协委员。我不知道是谁选举或推荐的杨彦涛担任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我当时有一种感觉:选举或推荐的人真是一双慧眼,他对杨彦涛咋这么了解呢?他咋知道杨彦涛是“参政议政”的一把好手呢?在行使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职能中,杨彦涛对川汇区三连坑的改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中国英语教育的低效表现提出了看法。三年中,他对周口经济、文化、社会诸方面提出的提案、建议或议案达20条以上,其中,他对中国教育现状所说的“学13年英语听不懂外国人说话,学16年中文不会写文章”,多次被同行们引用。

  三、一名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杨彦涛是回族,而且是非常回族的回族。

  杨彦涛认为,伊斯兰教的所谓主是无形的,他存在于教徒的心中,和道家对道的理解有相同之处。我曾经问他,厚厚的一本《古兰经》,它的精华能不能用简单的语言概括出来。当时他想了好大一阵说,伊斯兰教始终宣扬的和平、做事要有准则,应当是精华,而且是具有普世价值的精华。

  当然,杨彦涛也十分注重宗教的外在表现,他认为,没有规范的载体,任何宗教都不能成为约束,所以他对宗教仪式十分虔诚。成年之后,不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城市,只要是星期五,他一定去清真寺参加聚礼(大家在一起举行礼拜)。按照伊斯兰教的仪程,阿訇在聚礼前,要发表演讲,杨彦涛认为,这正是学习教义的好机会,所以,他对参加这样的仪式特别认真,日积月累,也就对教义有了更多的理解和感悟。去年的宰生节,杨彦涛在桂林出差,为了赶上宰生节的礼拜仪式,他从城市的另一头连搭车带步行,终于在上午十点准时赶到了位于城市另一头的清真寺,虔诚地跪到了礼拜垫上。

  四、于化龙大师晚年的高足。说起于化龙,很多武术界人士都熟悉,但说起杨彦涛是于化龙的高足,好多人可能大吃一惊,因为一位英语学校的校长和心意六合拳高手确实离得有点儿远,但这还就是真的。

  于化龙今年已经92岁,他70岁时,收下杨彦涛为徒,但在那之前,杨彦涛已经开始学习心意六合拳了,只不过拜于化龙为师之后,他的拳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杨彦涛练拳没有太多的花架子,一招一式的攻击点和打击力度非常明确,按练家子的说法就是很实用。所以,当他也开始收徒弟之后,他更注重的是教育徒弟“形胜神亦胜”。出于对杨彦涛的崇敬,1998年,当时正在河南大学读武术本科、并获得河南散打冠军的时晓武主动提出,拜杨彦涛为师。在和时晓武的交往中,杨彦涛十分注重基本功和基本武德的教育,后来,时晓武在工作几年后,又考上了河南大学武术研究生。时晓武评价杨彦涛“尊师文相,涵养极深”,他认为,杨彦涛作为在心意六合拳浸润多年的高手,还主动给自己介绍向其他老师学习,真有大胸怀也。

  五、和李谷一同台演出的“周口先生”。中国人喜欢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知一二的人称为多才多艺,杨彦涛算不算呢?

  英语就不说了。杨彦涛能说很好的普通话,演讲、朗诵都很专业。1991年,周口曾经举办了一次“周口先生”选拔,经过才艺展示等几个项目的对决后,杨彦涛竟然在300多个选手中脱颖而出,让所有评委大呼“黑马”。国家一级演员杨美荣对他的评价甚高,说他的朗诵是真正的艺术。

  2009年8月,李谷一来周口演出,在后台和杨彦涛闲聊时,偶然听到他闲唱时非常漂亮而专业的声音,当场对他说,你不该当校长,你应当成为一名歌唱家。在演出时,她临时变动了演出安排,非要拉着杨彦涛同台演唱,并指定杨彦涛唱《敖包相会》。唱完后,她当着全场2000多名观众赞扬说,你比我们专业演员唱的还要专业。

  六、一名十分“草根”的精英。“在国内所有英语专家中间,杨彦涛的美声唱法最专业;在国内所有美声唱法演唱者中间,杨彦涛是最好的私立学校校长;在国内所有私立学校的校长中,杨彦涛的心意拳打得最好;在国内所有心意拳高手中,杨彦涛的英语是最棒的。还有,在所有周口人中,直接给北京市政府提出交通管理建议的,也唯有杨彦涛。”这是杨彦涛一个中学同学对他的评价,这种评价听起来好像在调侃,好像说相声的在抖包袱,但杨彦涛确实如此。

  在周口,杨彦涛应当是一位“人物”,比如他的杨氏英语学校,比如他当选周口“十杰”青年,比如他的政协委员、人大代表、青联副主席等等不一而足的光环。但实事求是地说,这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杨彦涛。2009年,杨彦涛当选周口“十杰”青年,当选之后,他对周师的学生讲,“回顾8年,或者说16年的创业历程,我想说的是感慨万千”。作为他的老师,我追寻“杨氏”之杨彦涛的8年或者说16年甚或30年的岁月,首先的体会仍然是“感慨万千”,因为杨彦涛的可读性决不属于他个人,那种厚重与纷繁或坎坷实在是一个时代,甚或是两个时代拍打的结果,就像沙河岸边形状各异的砂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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