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颖文艺
 
 
 
2010年7月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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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调高雅而又富含哲理的诗歌精品
——论梁庭华的爱情诗

  梁庭华先生的爱情诗,格调高雅、感情浓烈,而又富含哲理、引人遐思,闪烁着珍珠美玉般剔透晶莹的光彩,让人读过之后,久久难以忘怀。

  爱情诗的格调有高下之分,当代文坛一些诗人,提倡所谓的“下半身写作”,“把写作比作勾引,把阅读比作色欲”。他们的爱情诗写得低俗不堪,极大地败坏了诗歌的声誉,也严重伤害了读者的感情。但梁庭华的爱情诗写得非常纯净,格调既高,又有鲜明的现代意识,读过之后,让人感动,引人遐思。究其原因,是梁庭华的爱情诗传达了崭新的爱情观念。即爱情的双方不问对方的门第、出身,也不管对方是否拥有权势与金钱,而是把对方作为自己的“另一半”,能够同甘苦共患难,相濡以沫,一起走过人生的旅程。双方都把爱情建立在互相依恋、相互扶持的基础上,共同浇灌、培育自己的爱情之花。如《雨中两朵莲》:“雨濛濛/心亦濛濛/濛濛雨中开绽了两朵莲/一朵白  一朵红//红是绰约的你/白是惶怵的我/走在青青莲梗路/只是走不拢”。这首诗让我们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诗中借一株木棉对橡树的问候,来表达诗人对爱情的理解,如果你是一株橡树,我就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仿佛是永远分离的,但又终身相依,因为我们的根,紧握在地下;我们的叶,相触在云里。舒婷对爱情的理解是现代的,在爱情生活中,双方既要彼此深深相爱,也要保持各自的独立,谁也不做对方的附庸。梁庭华的《雨中两朵莲》与《致橡树》有异曲同工之妙,传达了相似的情感,如果你是一朵红莲花,我就做你身旁的一朵白莲花,彼此尊重,互相呵护,共同面对生活,一起承担苦难,一起享受幸福,既全身心地爱着对方,但又不一味地迁就对方。这才是理想的爱情,诗中传达的是崭新的爱情观念。

  著名诗人林莽说:“爱情诗是一种很难写的题材,难在前人创作了许许多多的优秀篇章,我们想要写出新章确实要有更多的思考和发现”。梁庭华是位沉思型的诗人,他的爱情诗的价值即在于写出了对爱情的“更多的思考和发现”,充满哲思和玄想,富有思辨的力量。比如他在诗中探讨了爱情与痛苦相伴的问题。爱情带给人的并不仅仅只有幸福,还有痛苦和惆怅,常常是爱到深处,容易受伤。如《枕着初月睡眠》:“望着梦呓中的初月才明白/你的爱有多深/你的伤害就有多深/我听凭清水的刀片缓缓切入”。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并不是有情人都能成为眷属,爱情越甜蜜,往往失恋就会越痛苦,所以爱有多深,伤害就有多深,只不过抒情主人公宁愿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过多的诘难心上人,体现出豁达的心胸与高尚的情操。“两只蝴蝶从此一起在虚空飞行/沿路的风景一一掠过/然后躲入对方的爱中老去”(《护花使者》),则思考了爱情的本质是什么?爱情就是双方都渴望在“对方的爱中老去”,简简单单而又忠贞不贰。梁庭华对爱情如此理解,在社会转型期的消费主义语境中尤其显得弥足珍贵。在当下“性变得像商品一样可以交换的时候,爱的火焰早就被一泡尿淋湿了”的所谓“后同居”时代,“一夜情”、“性派对”、“换妻游戏”正在成为某种时尚而被一些人津津乐道。但梁庭华却依然坚守知识分子的道德良知,满怀深情的书写爱的纯真与自然:“我要你在涛似的岁月里看清我的眉睫/我们手牵手走过风霜四季流转大千/如今所有的记忆全都遗失在西风里/惟有我们共植的合欢树日月可鉴”(《爱情十四行·往事》);“爱是一坛酒/窖藏于心/贮窖时间越久/就越醇越香/只是这坛酒/不能独饮/只能二人分享”(《百年佳酿》)。这样的诗句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却正显示出梁庭华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责任感与其诗歌的价值所在。

  艺术表现上,梁庭华并不像很多现代诗人,对中国传统文化采取完全断裂的态度,而是把传统文化作为可资借鉴的重要资源,从中汲取营养。所以,梁庭华的爱情诗具有浓郁的古典韵味,表现了作者对中国诗歌优秀传统的承续与发展。

  梁庭华爱情诗的古典韵味,首先体现在古典意境的营造。如《忧郁的丁香》:“当整个天空忧郁起来的那刻/我看见丁香小女人的眼里/溢满忧郁的泪滴……”极为传神地写出了恋人的相思与愁绪,在意境上直接取法南唐中主李璟《摊破浣溪沙》中的名句:“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使诗歌蕴含着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

  其次表现在意象群的创造。梁庭华的爱情诗中,出现最多的是“花”的意象,如“水仙”、“杨花”、“桃花”、“玫瑰”、“荷花”、“茉莉”、“桂花”、“菊花”、“兰花”、“丁香”、“夜来香”、“君子兰”、“太阳花”等等。以花喻人,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重要传统,梁庭华的爱情诗,通过密集的“花”的意象群的创造,抒写爱情的甜蜜与忧伤,打上了鲜明的古典韵味的印记。

  再次是语言典雅,有浓厚的书卷气,如“纤纤素手”、“盈盈黑眸”、“小小樱唇”、“一介书生”、“清瘦笔管”、“莹莹如豆”、“醉鹤传神”、“狂蝶舞韵”、“流苏”、“芳萼”、“芳醇”、“芳馥”、“蝉翼”、“云霓”、“履痕”、“滴漏”、“缁衣”、“笑靥”、“振翮”、“溽热”、“欸乃”、“妆奁”、“咫尺”、“古邈”、“青鸟”等等,优美典雅、古典韵味十足的语言,使梁庭华的爱情诗氤氲着浪漫的气息。

  梁庭华的爱情诗是爱情诗中的精品,读他爱情诗的感觉,恰如他的诗句:“如酒不饮则已/一饮就醉”。

  ·任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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