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辣酸甜作颜料,辛勤劳作为画笔,一幅田园风景画随风而来。青青的蔬菜是主角,红红的大丽花当点缀,这就是我那一分菜地里的全部家当。
搬到新居后,闲来无事时,妻经常指着门前的一片空地惋惜地说,这地我们要是利用起来就好了。其实这空地是人家的一处宅基地,前不久在空地前刚刚竣工了一幢四层小楼,空地曾作为建房的“后勤部”,水泥、沙子、石子等在此“驻扎”,“战争过后”仍是狼藉一片。我接过妻的话说,空地上砖头、瓦块啥都有,咋利用?妻回敬道,那人家开荒咋干了?不想干就是了,还找理由?不就这点地么,还能难倒我,胸脯一拍,我干了。
先定好边界,圈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图形,估计也就一分地吧。我找来抓钩、铁锹、大桶等开垦工具,草帽、手套、长衣长裤一应俱全。装备结束,战斗打响,清扫完地上的附属物后,就用抓钩一点一点地锛地,把藏在地内的碎砖块、石子等淘出后装入大桶,然后掂出去;接着,用铁锹翻地,直至把地里的“拦路虎”剔除完。时值麦收,天气闷热,温度颇高,一动一身汗,我是头戴草帽与“敌人”作斗争。有时候活干累了,忙跑到树阴下,喝一杯凉开水,打开收音机,聆听着播音员那甜美的声音,才体会到 “走出门前炎日里,偷闲一刻是乘凉”的真正含义。空地被翻了一遍、两遍、三遍,抓钩的齿儿锛弯了,铁锹用亮了,大桶的提手掂断了,手套磨烂了,空地也被完全拿下了。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地翻好后,母亲借来一车鸡粪,随后撒上,打好畦田,把豆角、黄瓜、荆芥等种子一畦一畦种上。没过多久,细小嫩绿的菜芽破土而出,害羞似的偷看着周围的景物。两场雨过后,豆角、黄瓜需要搭架了,在母亲的帮助下,砍了一些树枝,一根根立在了它们面前,那些菜茎悄悄爬上去,不经意间就没过了人的头顶。
雨后的清晨,到菜地查看,令我大吃一惊,里面狗的爪印清晰地印在了地上。荆芥被踩得东倒西歪,黄瓜架倒了一片,还散落着几堆狗粪。菜地刚刚起步,就遭如此重创,心想应该寻一个长久安全之策。无奈,我只好爬高上梯,攀上几棵茂密的树木,折下很多树枝,在菜地周围刨好地槽,把经过整理后的树枝一一埋下,为了牢固,还从篱笆中间里外横绑两根长枝条给箍了一下。围墙扎好了,找来一块木板,做了个简易门,当时有人劝说,弄把锁锁上,我笑笑说,虽说菜是我种的,但大家都可以吃,既方便,又绿色无污染。
一天,妻说花盆里的大丽花好像生病了,我说,可能是花盆小,把它移到菜地里吧。自从大丽花到了菜地一角后,叶子由黄变绿,尽情生长,霜降过后,鲜红的花朵依然热情奔放。
过了中秋节,拔掉各种藤架,又施了些肥,种上了萝卜、白菜、辣椒及大蒜等。现在的菜园是勃勃生机:粗壮的萝卜,红红的辣椒,修长的蒜苗,肥硕的菠菜,真让人馋涎欲滴。
前几天,菜地有点干旱,我从家扯了软管出来,彻底漫灌了一遍。浇水之余,闻着泥土的芬芳气息,看着满园绿油油的蔬菜,真是“遍绕篱边日渐斜”。
一分菜地,一番情趣。
忙也快乐,累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