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1年2月2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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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
柳韵

  手机响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伴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打开记忆的大门,启动搜索的引擎,一面快速反应,一面应对对方的质问:你难道连我也不记得了,天啊,你得健忘症了吧?我困惑极了,这个热情过火的女子打错电话了。

  我正胡思乱想,她那边气愤地叫了一声我曾经熟悉的昵称。

  记得,记得,我都要叫起来了。我怎会不记得,这曾经是我最熟悉的名字,这简直太意外了,电话的那一端竟然是我的高中同学,要知道我们已经二十年没联系了,从毕业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怎么能够听得出来呢。

  进入同学QQ群,一个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个个跳了出来,我仔细地辨认着每个人,还好,还能记得几个,但大部分同学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就算是名字摆在那里,我也搜寻不到关于他们的记忆。

  追寻那遥远得仿如隔世的往事,曾经的懵懂少年、豆蔻少女,如今已是成熟的中年人了,脸上多了些沧桑,身上多了些负累,但那明朗的笑容里仍旧能看得出当年的模样——

  这还是那个当初声音细细,手指纤长,斯斯文文,满面羞涩的小男孩么,眉宇间的些许英气证实了他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这还是那个活泼可爱、娇小玲珑的小女孩么,丰满的腰身、雍容的气度出卖了她的年龄和日子;这个当年的调皮鬼,如今还是一样么;这个当初的百灵鸟,如今可否还在鸣唱……

  一位发如霜降、精神矍铄、满面春风的老人映入眼帘,记忆的画卷迅疾地展开,一幅幅五彩斑斓、灵动鲜活的生活画卷,带着我走进了当初的青葱岁月。

  记得我们班是当时学校里年龄最小的,也是最淘的,这让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很是头疼。记忆中的张老师很健硕,面色红润,笑声朗朗,走路一阵风似的。他经常穿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严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的严谨让我们敬畏,上课时一脸的不苟言笑,但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幽默话,让大家忍俊不禁。如果谁犯了错,他总是笑着批评你,让你自己感到不好意思。

  在那个男孩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何管理好我们,是让他最头疼的。不知是年岁尚小,还是反应迟钝,我们班的男孩女孩显得有些特立独行,别的班级男孩女孩已经有了分水岭,毕竟长大了嘛,男女有别,互相都开始避嫌,见面不说话,下课单独行。可我们班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避讳,一下课,男孩女孩总是如一群快乐的小羊,打闹在一起,似一群两小无猜的孩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性别。

  记得我们那个时候玩一种游戏,有些类似猜谜,谁猜不中,就刮鼻子。一有空闲,我们班便出现这样一个画面:一大群小脑袋凑在一起,互相抓纸条,然后猜不中的就要被刮鼻,不愿意被刮的就到处乱跑,教室变成了热闹的游乐场。

  这样的场景让张老师很是担忧,情窦初开的年纪,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何能够把握住分寸呢。最后张老师痛下决心,想了一招,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把所有的女生都调到前面几排,所有的男生都放到后面几排,以此来告诉我们男女有别的道理。

  不好意思,让张老师失望了,我们一如既往地嬉戏在一起,快乐在一起,一块做游戏,一块丢沙包、玩大方,打打闹闹,教室成了“羊圈”,操场成了乐园。

  也许是静观之下,张老师看到我们并没有朝着他所担心的方向发展,而是健康快乐地成长着,男女同学之间那份纯真的友爱,融洽的气氛让他释怀,最后他“容忍”了这一切,默许了这一切,一如既往地呵护着这些他爱着的孩子,成了我们的——“领头羊”。

  感谢张老师的呵护,感谢他的微笑,为我们撑开一把纯真的自由之伞,让我们在心里保留着这份友情,如亲人,如手足。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忆犹新。如今再看到白发苍苍的张老师,心里涌动出一种莫名的情结,有尊敬,有感恩,有不舍,有思念,个中滋味,也许只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我们才能明白。

  弹指一挥间,已然二十年。记得那个时候流传的一首歌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那个时代的我们大都耳熟能详,那时只是唱着“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并无任何的感觉,现在感觉来了,二十年过去了,真是思绪万千,众多的情绪里夹杂着伤感和喜悦,伤感的是岁月流逝,喜悦的是二十年后又听到了同学们的信息。

  回忆是温馨甜蜜的。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我们和心愿再一次约会,让光阴见证,让岁月体会,我们是否无怨无悔”。就让这首《二十年后再相会》成为激励我们的进行曲,作为我们相约的推动力。让我们相约,相约下一个二十年,能够再相会,把酒言欢,互话桑麻,让流走的光阴为我们见证,用自己的真心去体会岁月的多情,到那个时候,一幅令人心醉的动人画卷又将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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