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2年4月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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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小黑
宋志军

  小白和小黑是我家的两条小狗,但在妻子、女儿的眼里,它们是我们家两位成员,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两个生灵。而在冷漠忽略了很长日子后,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也走入了我的生活中,继它们是妻子的两个乖儿子、女儿的两个乖弟弟之后,我也成了它们慈爱、温和的爸爸。

  小白和小黑的妈妈叫小花。七八年前的春节前夕,我和家人一起回乡下老家看望父母亲,在院子里见到了小花。当时的小花浑身洁白,仅脑门上留着一小片黑,像扎着一个美丽的蝴蝶结,非常可爱。跟在我身边的女儿见到小花十分兴奋,抱着就不丢了,口里“小花、小花”叫个不停。

  小白和小黑是小花的第七代。小白浑身洁白,一根黑毛也没有,而小黑恰恰相反。小白的体形较小,毛发长而卷,楚楚可怜,像个美少女。小黑的体形则较大,毛发短而直,像个俊小伙。其实小白和小黑都是公狗,这大抵是小白和小黑进入我家半年后我才知道的,为此惹得妻子和女儿一阵大笑。在此之前,我每当看到小白和小黑一起卧在笼子里的时候,总以为它们是一对兄妹。后来再看的时候,觉得它们是一对兄弟也不错,小白像一个超男,就像现在网络里说的“伪娘”,而小黑则像个健美的小伙子。

  在看到小白和小黑第一眼的时候,女儿就十分惊喜,执意把小白和小黑抱回家。为此,我们还闹了不少意见。

  我们家是多年前买的一套两居室,实用面积也就七十多平方米,又在顶层,养狗实在是没地方。况且我的工作比较忙,经常不回家,回到家想要有一个清静的环境,一下子有两只狗加入进来,又是跑又是闹,又是屙又是尿的,还不时地打打闹闹,那还能得了。可在妻子和女儿的坚持下,我也没有过多反对。

  妻子和女儿见我同意了,十分高兴。她们上街去为小白和小黑买了一只漂亮的狗笼,还把一条半新的毛毡铺上,为小白和小黑在阳台上安顿了一个漂亮舒服的家,还为它们买了丰富的狗食。小白和小黑在她们的关爱下,欢快地成长,成了一对幸福无比的小狗。它们也很争气,似乎知道我的态度,每当我进家的时候,它们总是乖乖地呆在狗笼里,静静地望着我,保持着安静。

  每天早晨和晚上,妻子总是把它们放出来,让它们到楼道里去屙屎撒尿,所以尽管地方很小,它们倒也没有破坏我家的卫生。

  小白和小黑在我面前不敢撒娇,可在妻子、女儿面前却表现得很活跃,妻子、女儿对它俩就像对待两个小孩子一样,疼爱、娇惯。人与狗之间的温情不知不觉地改变了我们家的小空间,似乎整个屋子里都充满着温馨。小白和小黑还是很怕我,不敢到我面前来。但它们那乖巧的目光却不时拨动我内心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日子久了,小白和小黑似乎知道我这个一家之主在整个家庭中的地位,它们总是竭力地想亲近我、讨好我。特别是小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总是试着靠近我,嘴里呜呜地叫着。

  有一次,我试着抚摸了一下趴在床头的小白,它似乎一下子受宠若惊了,也或是被巨大的幸福击倒了。当我的手抚到它的头顶时,它大睁着眼睛看着我,身子一动不动,还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手。而在远处的小黑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感染。它对小白的幸福充满了羡慕,也对小白的勇敢充满了敬佩,最后大着胆子也跑到我身边,伸出舌头舔我的手。那一刻,我一下子被感动了,我突然意识到,很久以来对待小白和小黑的冷漠太不对了,一股内疚的情绪冲撞着我,一下子拉近了我和小白、小黑的距离。

  如今,小白和小黑完全成为我们的家庭成员了,而我这个做家长的,也表现出我应尽的责任。

  我发现妻子和女儿对小白格外偏爱,有时候好吃的总是先给小白吃,让小白出来玩耍时却把小黑关在笼子里。这个问题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有一次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俩:“不能因为小白长得漂亮,会撒娇,你们就偏心眼,决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必须对待小白和小黑一个样!”

  不知道我的态度,小白会怨我吗?小黑会感激我吗?但在我的心里,我却非常感激它们,对于一个年龄己过不惑,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压力又很重的我来讲,两只普通的小狗却能时常带给我温情,让我感受到日子更加真实,亲情更加可贵,幸福更加简单。它们让我明白,生命在精神领域,似乎是无限大,可以遨游古今;而生命在形体领域,却是那么微小,只不过是短暂的几十年,和身边细微的物品或生物息息相关,有时候我们费尽心血追求的,其实还不如两只小狗所给予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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