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莫言问鼎2012诺贝尔文学奖成为近段较热的新闻之一。就是这么一位文学大师当年在获知淮阳厚重的历史文化后,曾欣然接受请求抒诗一首:《陈州杂吟》。要了解莫言为淮阳抒诗的经过,不能不提淮阳县人大常委会原主任、淮阳县慈善总会会长张继成。近日,记者见到了他,并了解了他和莫言一面之交及莫言赠诗的前前后后。
“前不久,听到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我在感到惊喜之时,也勾起了和他有过一面之交的回忆。”见到记者,张继成开口便如是说。与莫言的那次谋面,屈指算来已经九年多了。那是2003年,县里借鉴外地经验,由他组织编写一套《淮阳历史文化丛书》,计划作为2004年首届姓氏文化节的礼品馈赠嘉宾。当年8月上旬,他便带着重托到了北京,邀请老领导与名人为丛书题词,并联系编印出版具体事宜。
在淮阳老乡的热心帮助下,张继成先后请新华社原社长穆青题写了“淮阳历史文化丛书”书名,请曾任河南省委副书记、甘肃省委书记的宋照肃,曾任河南省委书记的马忠臣及军旅著名作家魏巍书写了题词,还请时任光明日报副总编辑的赵德润写了序言。
8月6日这天,在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的老乡胡建波介绍下,张继成约请已从部队转业到检察日报社工作的知名作家莫言为丛书题词或作序。这天上午9时,莫言如约而至。“第一眼见到莫言,我感到有点意外。”张继成说,“他穿着很普通的短袖衬衫和长裤。从他不起眼的衣着看,似乎不像个大作家。方型脸上长着一双小却特别有神的眼睛,操着地道的山东口音,说话缓慢而沉稳。我们向他表达仰慕之意时,他谦虚地介绍说:‘我是个农家子弟,只上过五年级,后来当了兵,才又有了学习的机会。因为自幼就喜欢写点东西,到部队有了比较好的条件,我就写起了小说。’问他小说怎么写得那么生动、有趣,自成一体。他说:‘我的小说多是取材于家乡的故事,或是少年时的经历与感悟,书里散发着很多乡土气息。土就是我的作品最大的特色。’”
接着,张继成又介绍说,当他向莫言讲了淮阳有关的历史典故、风土人情及编写《淮阳历史文化丛书》的构想,请他作序或题词时,莫言想了想微笑着说:“这不是我的强项,我从事的是文学创作,我阅读下你们提供的资料,写点短文吧。啥也不写,对不起你们。不过,用不用由你们斟酌处理。”“我们交谈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他又给了我一个惊喜。莫言说:‘刚出版了一部小说《四十一炮》,送给你一本。’他打开扉页,流利地写上:张继成先生雅正,莫言。我接过书,激动不已,连声致谢。他依旧谦和地说,供你闲暇时浏览。”
10多天后,从北京回来的张继成便收到了由老乡胡建波寄来的信函,里面是莫言用自己不曾用过的体裁五言诗写的一首230字的《陈州杂吟》。这个可见大师功力的作品被收录在《淮阳历史文化丛书》的《陈风流韵》这本书中。
张继成说,那次与莫言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让他领略了低调、谦和的大师风范,确实有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心灵感触。
无独有偶,前不久,记者和淮阳县政协副主席张继华一次闲谈,聊到著名作家莫言为淮阳抒诗“陈州杂吟”之事时,他又提供信息称,由中华书局主办,国家文物局、建设部、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协办的《中华遗产》杂志,在2004年创刊号上曾收录了莫言所写的《陈州杂吟》。记者随后在网上搜索一下,发现张继华所言确凿。能够被国内首份关注自然、文化和人类口头与非物质遗产的权威杂志看上,可见莫言写《陈州杂吟》的功力及昔日有陈州之称的淮阳历史文化的分量。
附:《陈州杂吟》
莫言
淮阳古陈国,巍然镇中州。
民族发祥地,文明古源头。
羲皇演八卦,白龟呈瑞祥。
斯文定姓氏,琴瑟和乐章。
神农尝百草,放火烧蛮荒。
教民制耒耜,播种谋稻梁。
此后五千年,群贤纷登场。
孔圣三驾临,蒲茎充饥肠。
白起拔郢都,暴秦一旦亡。
更有曹子建,追谥陈思王。
七步成佳句,洛水流华章。
晏殊填新词,香径独徘徊。
花落花复开,燕去燕归来。
范公揽明月,弯弓射天狼。
武穆三复城,壮怀何激扬。
汲黯卧治淮,包拯放粮来。
苏辙读书亭,狄青梳洗台。
乐舞担经挑,粉墨梨园春。
闻声思旧友,无泪可沾襟。
女娲抟泥处,曾栖双凤凰。
凤凰何处去,泥狗声悲凉。
忆昔河南游,听君歌淮阳。
曲终人不见,踌躇复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