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我》是一首动人的歌,父亲和我有一个真挚的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从爷爷的嘴里得知,父亲少时读过几年书。后来陆续知道父亲能写一手流畅好看的字,能打一手快速精准的算盘,能讲出好多教人做人、教人上进的道理来,这在当时的我们村已经是较有名气的学问人了。
我刚入学时,哥哥学业未完便经推荐被省委某单位特招录用,走上了那时让很多人羡慕的工作岗位,那年他刚满18岁。也就是从那时起,父亲就把教育子女成人成才的心血过多地倾注在我这个年仅6岁的孩子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经常会从离家12华里的社办工厂忙碌一天后回来,我在学校里闲暇时总会仔细计算着父亲到家的日子和时间,翘首盼望着父亲到家后的温馨和自行车把上用手帕包着的那两个方方正正的馒头。
儿时的记忆中,晚饭后父亲总会把我留下来,冬天坐在暖暖的灶屋里边烤生在灶膛里的余火,边慢条斯理地说一些让我似懂非懂的典故、成语和《增广贤文》上的东西来,任由弟弟和姐姐们在外面玩耍。
那时,经常听到父亲讲述最多的是孙敬头悬梁、苏秦锥刺骨等发奋读书的故事,明白了父亲口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那一份盼子成龙的情愫。在父亲的无数次谆谆教诲中富有人生哲理的东西太多,诸如“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无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父亲那时的教育无形中培养了我勤于思考、热爱读书、为他人着想的良好习惯。这些启蒙教育奠定了我扎实走人生之路的根基。
记得在哥哥上班后的第二年秋天,我因感冒发起了高烧,刚吃过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去,便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咋了,病了吗?”,一只温热的长满茧子的大手捂在了我的额头。随后,不由分说边唤我的名字,边背起我朝村里面的卫生所走去。此时的我趴在父亲瘦弱的肩头,心中暖暖的,似乎精神好了许多,病也减轻了许多……
七十年代的中原农村,依旧还很落后贫穷,那时的我或许由于年龄的原因,对父辈的艰辛知之甚少,经常会缠闹着慈祥的母亲要这要那。而我和姊妹们的这些“不懂事”让父亲知道后,他总能找出合适的时间在堂屋或院内的树下放上两把小板凳,讲述一些很感人的故事给我们听,虽然面带些许笑容,话语也柔和婉转,却总能打消孩提时的我索要东西的念头。
大概在我12岁那年,因一件小事我与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发生争执并打架,父亲得知后,严厉地让我跪在地上,用家中捆绑东西用的绳子狠狠抽打了我一顿,这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遭父亲的惩罚。现在回想起来,我深以为也许是因为父亲见证了太多兄弟不和而反目成仇的人间悲剧,才如此矫枉过正,使我刻骨铭心。
在我参军入伍的日子里,通过多次珍贵的家书才真正领悟到父亲的良苦用心。今日忆起,父亲在家书中教我最多的大抵有“团结同志,尊敬领导”,“努力把军事技术练得更加过硬”,“多读书,勤思考”,“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等。当我从部队退伍返乡后,由于做的是财会工作,最紧迫需掌握的便是珠算和账务了。那时的父亲便教我、督促我如何快速的运用好算盘,耳边听到的常常是父亲不厌其烦的“日清月结”之类的话语,不由陡增对父亲的万般敬重和怀念。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当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加深,埋藏在内心里的某种爱会愈加强烈。
父亲的言传身教,给予了我太多的人生启迪,使我明白了人生的很多真谛——为人要真诚,待人要宽厚,处世要厚道,做事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