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养着两只母鸡,一只爱唱,另一只喜静。主人根据母鸡下蛋之后报唱的现象,以为所有蛋都是那只唱鸡下的,因此很爱它,捉的螳螂也专门给它吃,但日子一久,秘密揭穿了:原来那只唱鸡下蛋很少,而不叫的那只鸡却一天一个,且蛋刚落地就一声不响地离开鸡窝,由那只唱鸡站在蛋边大喊大叫。
闲聊时和朋友谈及此事,他以为我是言外之意不在鸡,而是在论人。其实,古人早就以鸡喻人了。《尚书·牧誓》里早有“北鸡无晨”之句。说到人,在我们中确有很多沉默寡言的人,他们牢牢蹲在自己的岗位上,夜以继日,埋头苦干,为国家创造了大量的物质财富,为人民做出了一项又一项优异的成绩,他们像母鸡一样吞下的是粗粮老菜,产下的是蛋,而且往往一声不响。但也有一种人,嘴尖舌长,能说会道,自我吹嘘,滔滔不绝,像那只爱唱的母鸡一样,占着鸡窝不下蛋。个别恶劣的还窃取别人的成果去报喜称功,一点也不觉得惭愧。
本来,考核一个人的成绩,不是听他唱得好听不好听,而是看他“下蛋不下蛋”。但那善于炫耀和卖弄的人,下一个蛋就唱得像下了十个似的,只做成三分成绩就吹成十分,碰上个凡是只用耳朵听不用眼睛看的糊涂主事者,自然就博得了偏爱,于是一帆风顺,扶摇直上了,而那些埋头“下蛋”的人,由于他们一声不响,默默无闻,就很少为人所知,更不受到重视。因此,他们既没有“螳螂”吃,甚至连个“下蛋的窝”也没有。
喜唱或是爱静,本来只是人的一种个性,由于是长期养成的习惯,要完全改过来也颇不容易。但是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征途中,一个人的生命有限,而建设社会主义事业又是那样的繁重和漫长,如果一天到晚都用于高谈阔论,搞“假大空”,又哪有时间和精力做好本职工作呢?最重要的还是认真蹲在“窝里”,多为人民“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