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一版)
孩子们缺啥救助班就教啥
“刚到学校的孩子,不管是七八岁的,还是十三四岁的,什么都不会,有的根本就没进过教室。”郭云堂震惊且痛心。
干了一辈子教育的郭云堂和救助班的3名教师尽管有思想准备,但没想到孩子们的知识全是“空白”。
更令人揪心的是,由于缺少关爱形成的敌视、受社会歧视形成的自卑、缺少教育形成的恶习,这些其他孩子身上较少存在的问题,在救助班里的孩子身上显得尤为突出。
“对这些孩子的教育方式和教育内容,我们慢慢摸索,根据孩子们的特点和需要,他们需要什么,救助班就教什么。”郭云堂形象地称之为“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救助班先进行思想教育。开展尊重教育,引导孩子尊重别人;开展雷锋精神教育,教导孩子学会帮助别人。
郭富珍老师说:“几个孩子初到时,还有偷拿恶习,偷拿老师敞开抽屉里的零用钱、同学好看的文具。”老师们发现这个情况后,及时教育这几个孩子,有时在班上讲,有时个别谈话,还给他们增添了必要的学习生活用品。慢慢地,他们身上的坏习惯都改掉了。
郭云堂认为,雷锋是孤儿,就是因为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受到很好的教育,做了很多好事,才成为人们学习的榜样。救助班里的这些孩子,如果从思想上解决问题,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他们也能成为“雷锋式”的好孩子。
救助班授课明确“立足实用、因人制宜”思路,开设写字、口才、写作、数学、电脑等课程,从最基础的知识教起。
“这些孩子读书认字就是从零开始的,原来没想开电脑课,但是一个事情出现后,我们不开真不中。”郭云堂说。
方杰是个孤儿,由其婶子照顾。他的婶子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干活,怕方杰出去学坏了,就把他锁在院子里,但他还是经常翻墙出去上网。
刚来救助班,方杰的婶子先看学校的院墙,说:“你们的院墙太低了,孩子很容易翻出去。”了解实际情况后,救助班增添了30多台电脑,老师教学生相关的电脑知识。方杰进校一个月后,他的婶子前来探望,看到他的变化,欣喜地说:“这孩子‘改造’得还不赖哩。”
“孩子们成长成才就是我的幸福”
“郭爷爷,我进厂上班了,一月能挣2000多块钱呢。祝您天天愉快、健康长寿。”前两天,接到马兴旺从上海打来的问候电话,郭云堂喜极而泣。
“兴旺的父亲残疾,他的母亲智障。兴旺来的时候十六七岁,在救助班上了一个学期,经职业技术培训后进入上海昆山电子厂打工,孩子现在能‘撑家’了。”谈起马兴旺,郭云堂如数家珍。
然而,善意规劝郭云堂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过。
王周庄村已经退休的王老师说:“云堂,你是个疯子吗?咋会管与你非亲非故的人。那么多人都管不了的事,你能管好?”
郭云堂说:“我小的时候,党和政府关心爱护我,我才有上学的机会并走上工作岗位。这些孩子不憨不傻,只要用心教他们,他们一定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孩子们成长成才就是我的幸福。”郭云堂说,他不怕操心,这些孩子今后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救助班先后收了94名学生,其中十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进厂打工,改变了各自家庭的命运。还有33个孩子文化知识基础比较好,转到其他学校跟班就学,现在班内还有22人。
“四儿”救助班每个学生每天6元的就餐标准,住学校宿舍,一年两身校服,专职教师加上郭云堂共4个人。聘请的教师一个月1300多元工资,各种开支加起来花了十几万元。尽管有些积蓄,但郭云堂的经济压力仍然不小。
在当地,按说郭云堂的收入也不低,如果不管这些事,他也真能享些清福。“我不讲吃穿,就是想为社会做些事。”郭云堂说。
“郭爷爷”是救助班的孩子们对郭云堂的爱称,但郭淑慧这个小姑娘“长”了一辈,喊郭云堂“爸爸”。郭淑慧是个孤儿,辗转周围的几个孤儿院,由于常年没人管,孤儿院也不愿意收留她,监护人把她送到了“四儿”救助班。郭云堂与其监护人签订了收养协议,认郭淑慧为干女儿。
“我自个儿年龄大了,精力和经济能力也很有限,能做的事就这么多,但愿更多的爱心人士去做这些事。”郭云堂说。
“救助‘四儿’,上善若水”,“施善助学之美德”或许就是对退休教师郭云堂的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