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3年5月1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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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爱
刘军胜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条件相当艰苦。那时家中最多的就是老鼠。它们可能也与我们一样吧,时常因填不饱肚子而不分昼夜,四处奔波。它们饿极了,见什么啃什么,从不挑剔。为严防老鼠吃到来之不易的馒头,大人们用一根绳子把馍篮子悬挂在房梁上,绳子中间套一个倒置的敲破底的玻璃瓶,这样老鼠如果顺绳而下,也只能静卧瓶底而望馍兴叹。后来,老鼠常啃我们的衣服、鞋子或者衣柜。大人们告诉我们说,睡觉时还曾咬过他们的脚趾头呢。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卧着一只小老鼠,很是可爱。当时,我很快地合上了抽屉,告诉了在一边和面擀面条的妈妈,妈妈习以为常地让我逮住它。我很听话地再次小心地拉开了抽屉,猛地把它紧紧地抓在手心里,并快速地跑到妈妈身边。她看到之后,提醒我别松手,以防老鼠跑掉。于是我就继续用力地紧缩手心,只听见小老鼠在我手中吱吱直叫,直到它不再动弹。我松开因长时用力过度而麻木的手,才知道它早已被我握得窒息了。我摊开手掌,妈妈看到我手上流有血迹,开始以为是老鼠血,后来她发现血顺指缝而下,一直流淌,才明白过来我被咬伤了。妈妈心疼地捧起我的手,忙找来一块布,细心地为我一圈一圈地缠起来,并不停地用嘴吹着气,似乎这样能减轻我被咬伤的疼痛。我看着妈妈满手的面粉,再看她认真地为我包扎,一股温暖传至我的手心,现在我才知道那是绵长的母爱。妈妈边缠着布,边问我疼不。我没在意地说:“现在有点。”妈妈嗔怪地问:“傻孩子,咋不松手。”我抬起头,望着妈妈说,您不让我松手。妈妈的手不停地在我头上搓来搓去。那天中午吃饭时,妈妈在我的面条碗里多放了几滴香油。

  现在虽然害怕一些蛇之类的软体小动物,但我最不怕的就是老鼠。如今我仍然可以用手去抓,不会害怕被咬伤。更多的是因为小时候在妈妈关爱的眼神下,让我有了信任的勇气吧,而现在却注定只是怀想。

  爱,是一种信任,是一种依赖,更是一种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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