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3年10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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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陈世旭去祭祖
钱良营

  陈世旭何许人也?恐怕不为一般人所知。但是,在中国当代文学界,却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陈世旭是著名作家。曾任江西省文联主席,江西省作协主席。

  我熟知他名字的时间,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他以名作《小镇上的将军》享誉中国文坛。《小镇上的将军》以独特的艺术质地和作者丰富充沛的感情色彩受到文学巨匠茅盾先生的好评和推崇,于1979年底摘取全国优秀小说的桂冠。陈世旭先生也因此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大军中的佼佼者。

  当时我正炽热地眷恋着文学,对名作是必读的。因此,就牢牢地记着了陈世旭这个名字。有了这样深刻的印象,后来就比较关注陈世旭先生的作品。先后读了他的《惊涛》、《马车》、《镇长之死》等等。后来,陈世旭又连续三次荣获全国优秀小说奖,获首届鲁迅文学奖。 

  时间过去三十多年之后,我竟然有机会很幸运地见到了陈世旭先生。

  适时正是荷塘飘香的七月下旬,陈世旭先生应邀到淮阳参加由中国作协创联部、河南省作协联合主办的名家看淮阳暨“周口作家群”崛起现象研讨会。在会上,我第一眼看到陈世旭先生的时候,就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就是他!这就是三十多年前烙印在我心中的那个偶像!

  陈世旭先生身上有着文人特有的气质和睿智,却不以名家大腕而张扬和倨傲,他的平易近人、亲近随和,让人丝毫没有生疏感和距离感。由此,我对其产生了更深的敬意!

  因认识他是从《小镇上的将军》开始,不免就提到了他的这部成名之作。这时候,才从陈先生的讲述中了解到,其实,《小镇上的将军》能成为享誉中国文坛的名作,并非一帆风顺。在此之前,陈先生也曾经数次遭遇退稿,然而数次的碰壁并没有让他灰心。后来,他把稿子寄给了《十月》。《十月》编辑从大量的自然来稿中,发现了这部作品,并排除一切干扰,使《小镇上的将军》得以问世。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陈先生对往事仍记忆犹新,谈起这些的时候,所流露出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每一个成功者的身上,都有一个辛酸的故事;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不平凡的经历!

  陈先生的成功,固然有着“千里马遇伯乐”的幸运,但是,更重要的是他面对挫折不弃不离、毫不灰心丧气且具有百折不挠的进取精神所决定的。

  陈先生是第一次到淮阳来。他说他对淮阳早已所闻,因为他父亲曾告诉他,“天下陈姓是一家,陈州淮阳是老家”。在他的心里,早就期望能回到老家看一看,走一走。他能够来参加作协组织的这次活动,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来寻根祭祖。

  为了满足陈先生的愿望,我主动担当了向导,陪陈先生去陈胡公墓祭祖。

  那天我和陈世旭乘车赶到陈胡公陵园的时候,陈氏宗亲会的同志已经等候多时。陈世旭先生虔诚地跨入陵园,越过照壁墙,沿着青石板铺设的甬道,然后拾级而上,登上大殿台阶,进入大殿。

  大殿内塑着陈姓祖宗陈胡公的雕像,陈胡公庄重而又安详。陈世旭先生在陈胡公像前,沉思良久,虔诚地上了三炷香。

  大殿后边是陈胡公墓园。陈胡公墓高达丈余,墓基用青石砌成环状,上边的锥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墓的两侧是林立的碑石,墓前是一片小广场,供前来寻根祭祖的陈姓后裔祭拜而用;墓的背后,是龙湖的南坛湖,湖水碧波荡漾。如果在高处看,陈胡公墓就如一艘航行在大海中的航船。陈氏宗亲会的同志介绍,其实,陈胡公的棺椁原来就在湖水里,虽然经历了三千多年的浸泡和腐蚀,却依然无损。现在的墓园和墓都是近年来陈姓后裔建立的。陈姓后裔数千万,虽然遍布世界各地,但是,陈姓的根就在这里。陈姓后裔每年来这里寻根祭祖的有数千人。他们不远千里万里来到这里,只为为祖宗上一炷香,磕一个头,以表达对祖先的怀念和尊崇!

  陈世旭先生在陈胡公墓前深情祭拜。他默默无语,内心却澎湃着无限的情思。我想,陈胡公如果有知,他会对这位不远数千里赶来的祭拜者,赐予什么样的福祉?我还想,如果陈胡公此时能从他的棺椁中走出来,他该对参拜他的后代子孙给予什么样的嘱托?

  我陪陈先生来祭祖,是出于一种礼节,出于一种形式。而陈先生却是出于一种真诚,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他在寻根祭祖的同时,是在寻找发生在数千年前的历史文化,是在探究曾经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历史故事。

  在陪他游览了太昊陵、平粮台等景区之后,他感慨万千,为淮阳特有的古老的历史文化所折服,并发自内心地表示,这次来淮阳不虚此行,回去后一定要写一些文字的。

  陈先生果然没有食言。一个多月之后,一篇题为《生气勃勃的文化古风——陈国古都遗址随想》,以翔实的资料和作者充沛的感情,记录了古陈国的发展和变迁。这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文章发表在《中国文化报》文艺版的头条,在文化界引起了很大反响,中国作家网在第一时间转载了这篇文章。 

  “族谱记录着一个远古的姓氏,那是我生命的源头。也许就因为上古先祖如此的生气勃勃,我在陈姓始祖陈胡公陵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高香。”

  这是陈世旭先生那篇文章的结尾。从这里,我看到了一个文人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追捧和对祖先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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