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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里,杨树们把冬天扛在肩上 广袤的田野,杨树那么多 高的,低的,粗的,细的 一排排,一行行 田边地头,笔直地挺立着 将整个冬天扛起来 放在自己的肩上 广袤的田野 冬天那么大,那么沉重 可就是够不到土地 够不到河流,够不到村庄 杨树们笔直地挺立着 用光秃秃白亮亮的枝桠 将冬天扛在肩上 所以, 虽然冬天来了很久很久了 泥土依然是热的 炊烟依然是热的 河水汤汤而流, 一望无际的麦苗苗 孩子似的,一边哔哔啵啵地拔节 一边舞着绿油油的水袖子 忘了冬天就在头顶上 就在举目可及的杨树枝桠上 旧年的芦苇 只有根,在这里了 这些遗落的残梦 深深地陷在冻土里 干瘪,枯萎 丧失了所有的力量和水分 也许,再也发不了芽了 再也泛不动青了 像我们衰迈的老祖母 曾经的芦花,都飞逝了 曾经的芦花,那些白头的儿女 那些望着天边望到白头的儿女 终于一茬茬一朵朵飘逸而去 离散而去 并被时光裹胁着 一去不返 只有根。只有根,在这里了 感谢 感谢铺天盖地的大雪 感谢冰封雪锁的寒冷 给你一个借口,打电话,发短信 嘘寒问暖 给我一个理由,不再拒绝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没有什么可以亘古 窗玻璃上 那些疤痕一样 又冷又硬的冰花花 你只需轻轻地呵一口气 她们就,泪水四溢地 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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