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沙颍文艺
 
 
 
2014年9月1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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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草
王君月
木子 摄

  雨中,轻雾朦胧,是什么像是绿毯一样铺满路旁的地面?是什么上面的点滴雨水像是珍珠在闪?是小草。深秋时节,夏花悄然萎落,树叶也渐次枯黄,唯有路边的小草还在绿盈盈着。

  不在乎环境的艰苦或舒适,不挑剔土质的贫瘠或肥沃,哪怕是一粒不经意散落的种子,坚强而乐观的小草也会兴冲冲地生长起来。春天里,它会最早透露春的消息,冰雪消融后,最先伸出来的是它稚嫩的小脸。马路边,田野里,星星点点的绿意悄悄地扩展着,蔓延着,春寒中日渐茁壮的它们让人们感受着越来越多的温暖。繁花似锦的夏季,不事声张的小草也已经青春而立,风华正茂。它们或高或低,一丛丛,一簇簇,在花坛边,公园里,广场上,或在你家阳台的花盆里,你散步路上的青石缝里,还有那广袤无垠的庄稼间,那荒芜人迹的旷野里,每时每刻,每个角落,好像是哪儿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哪儿都能看到它的笑脸。它虽然不择土质的优劣,但它好像已经垄断了所有的土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像是海纳百川,不择细流?像是人容万物,天下皆友?满足他人,反而成就了自己?夫不争,天下莫与之争?沉默无言的小草的心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天机。

  它不与鲜花争奇斗艳,一任鲜花在它的身边花枝招展,敛尽艳羡,一身的青绿素净更是衬托了花儿的娇艳。它也不与大树争高低,一任大树在它的头顶耀武扬威,叱咤风云,只管默默地滋养着树下的土地。它像是一个朋友,为了好友的优秀而欣慰,但是却并没有忘记成就自己;它像是一位母亲,为了儿女的成长而喜悦,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那一年中秋登黄山,快要爬到山顶的时候,云雾缭绕,寒气逼人。向下望去,深不见底,枝丛掩映,溪水潺潺。向前看,是一壁壁陡峭的山峰,经历了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雨淋,月白色的山石清峻洁净,雾中含黛,煞是美丽。朦胧中那一片青白是些什么,仔细看去,原来在接近峰顶的石壁间有一丛山草在突兀着,以石壁为土地,向半空中平行地伸展着身体,且在那草间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好像是演员在高空中表演杂技,又像是《天鹅湖》里跳跃的芭蕾。谁说小草太过于平凡普通,谁说小草的生命卑微,这岩壁间的小草是如此优雅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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