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次晋京  誉满华夏（上）

　　记者  窦娜

　　始建于1949年6月的河南省越调剧团，时称河南省淮阳专署民友剧团三分团（民友越调剧团，由“九女班”、“南将罗班”、“龙虎班”组成）；1953年，淮阳与商丘两专区合并，剧团改称为商丘专区实验越调剧团；1956年，经河南省文化局批准，改为国营商丘专区越调剧团；1959年，开封、商丘两专区合并，改称为开封专区越调剧团；1962年，开封与商丘分署办公，又改称为商丘专区越调剧团；1965年，周口专区成立，剧团改称为周口专区越调剧团；1970年，郑州市越调剧团下放周口与剧团合作，1978年底郑州市越调剧团恢复迁回郑州市；1983年5月，中共河南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编制委员会分别行文通知，剧团升格为河南省越调剧团。

　　忆往昔峥嵘岁月，只争朝夕。1963年至2003年期间，越调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河南省越调剧团八次受邀晋京演出，轰动京城，誉满华夏。党和国家领导人曾多次观看演出，亲切接见演职人员并合影留念。

　　小小地方戏为何能够受邀晋京演出，并且受到党和领导人的青睐？

　　这要归功于一次偶遇和慧眼识珠的伯乐！

　　故事要从1962年的秋天说起，当时，河南省越调剧团（时为商丘专区越调剧团）到鹤壁演出，适逢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杜近芳率中国京剧院一团也在这里演出。由于之前没有听说过越调，袁世海决定去看看。袁世海看越调剧团演的第一场戏是《过街楼》，他对戏中饰演女主角苏桂英的申凤梅印象不错，就问周围的群众，明天还有什么剧目？当得知明天上演的是《收姜维》后，袁世海充满了兴趣。因为袁世海早年也曾饰演过姜维。于是，他又问，明天饰演诸葛亮的是谁？得知是饰演苏桂英的申凤梅后，袁世海“不淡定了”，“演旦角的也能演须生？地方剧团里还有这么学识渊博的演员？”袁世海的兴趣更大了，表示第二天还要来看戏。

　　第二天，袁世海按时赴约，并带来了杜近芳等一大帮演员前来捧场。观看完《收姜维》后，袁世海、杜近芳非常兴奋，一块到后台与剧团指导员杨岩石、主演申凤梅、姜维的饰演者何全志一一握手。袁世海高兴地说：“没想到你们的《收姜维》演得这么漂亮，把一个政治家、思想家的宽广胸怀和工作艺术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

　　演出《收姜维》之后，越调剧团就离开鹤壁，到30里以外的集席棚剧场演出了。不曾想，袁世海和杜近芳竟然觉得“不过瘾”，从鹤壁一路追来，兴致勃勃地观看了剧团演出的《火焚绣楼》。演出之后，俨然成了“越调迷”的袁世海说：“回到北京，我要宣传越调，请你们到北京演出。”

　　就这样，一次偶遇，让越调剧团遇见了赏识自己的伯乐，得到了晋京演出、展示自己的机遇。

　　首次晋京——名扬京城

　　回到北京后，袁世海、杜近芳没有忘记承诺，立即向时任北京市文化局局长的张梦庚汇报越调剧团的情况，并建议请越调剧团到北京演出，毫不掩饰自己对越调剧团的喜爱。1963年初，河南省文化局接到了北京市文化局邀请越调剧团到北京演出的信函。省文化局把越调剧团调到省城，并抽出专门力量对晋京演出剧目作了进一步的加工。

　　3月19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越调剧团踏上了首都北京的土地。而让演职人员万万没想到的是，著名剧作家曹禺，中国京剧院院长张东川，《剧本》编辑部总编凤子，著名导演阿甲，京剧表演艺术家马连良，北京市文化局局长张梦庚等早已在车站等候他们。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地方剧团竟受到如此高的礼遇，让演员们激动不已。

　　3月21日，由文化部艺术局、全国剧协、北京市文化局联合主持，越调剧团在北京吉祥剧院演出了《李天保吊孝》。田汉、老舍、张庚、崔嵬、晏甬、赵树理、张东川、张梦庚等观看了演出。在首场演出中，申凤梅饰演李天保，何全志饰演老鳖一，李金英饰演张爱莲。演出非常成功，从头至尾，掌声不断，笑声不断。演出结束后，田汉、老舍等著名文学家、艺术家走上舞台热情接见全体演员并送上花篮及贺幅。时任全国剧协主席的田汉称赞道：“这个戏很好，演出非常成功，就是放在莎士比亚戏剧里也不逊色，戏里的老鳖一不亚于莫里哀笔下的悭吝鬼……”

　　3月22日，应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邀请，《李天保吊孝》在中直礼堂为北影的艺术家们作专场演出，再次赢得满堂彩。

　　3月23日，越调剧团在吉祥剧院演出《收姜维》，首都名流几乎悉数到场。演出非常成功，剧团整齐的阵容、严谨的台风，尤其是申凤梅饰演的诸葛亮征服了全场观众。随后，《人民日报》、《北京日报》、《戏剧报》报道了该场演出的盛况，刊载了演出的剧照。袁世海在《光明日报》上发表了长达3000多字的评论文章《漫话越调收姜维》。这场戏让申凤梅在京城拥有了众多“粉丝”，使越调剧团迅速走红，对整个越调剧种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1963年4月19日，周恩来总理，彭真、薄一波、谭震林、鲍尔汉、邓颖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中南海怀仁堂观看了《收姜维》。这场戏周恩来看得非常高兴，并不断带头鼓掌。演出结束后，周恩来盛赞申凤梅饰演的诸葛亮，并风趣地说：“河南的诸葛亮好！河南的诸葛亮会做政治思想工作。”

　　第二天，在周恩来的关心下，剧团全体演职人员在国务院的安排下游览了长城。至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剧团的老同志仍激动不已：坐着轿车，沿着长安街，一路警车开道，行人注目，出德胜门，直到八达岭，风光得像外国使团一样。

　　4月29日，意犹未尽的周恩来在董必武、李先念、彭真、罗瑞卿、邓颖超等领导的陪同下，在怀仁堂又观看了《李天保吊孝》。周恩来非常欣赏这场戏，在观看后的第二天，接见非洲朋友时仍不时称赞。

　　5月1日，剧团部分演职人员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参加了“五一”游园活动。陈静、江咏等演员演出了小戏《掩护》，朱德委员长等领导与前来参加游园活动的外国来宾一同观看了演出。

　　由于首次晋京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还为申凤梅拍摄了艺术新闻纪录片。

　　二次晋京——毛主席接见演职人员

　　越调剧团第二次晋京是在1965年秋天，演出剧目为小戏《扒瓜园》。

　　1965年5月，越调剧团排演的小戏《扒瓜园》被安排代表河南省参加在广州举行的中南地区现代戏汇演，申凤梅、何全志、刘琳担任主演。《扒瓜园》在广州演出取得了圆满成功，汇演还没有结束便被确定送到北京拍电影。10月初电影拍完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同志告诉《扒瓜园》剧组及其他剧组的同志，让大家到人民大会堂，说是有领导接见。10月10日，演职人员在人民大会堂集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同时等候接见的内蒙古自治区的乌兰牧骑。接见这么隆重，会是哪位领导呢？演职人员在心里猜测。

　　11时许，靠近门口的同志突然鼓起掌来，这时大家才看见从门外走来的竟然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周恩来、林彪、彭真、陶铸等领导。

　　这次接见时间很短，毛泽东没有讲话，也没做停留，但却给每个被接见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