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6年1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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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味道
——读董素芝《阳光来了》有感
毕雪静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尼采的话,让我想起了你。我一遍一遍读你的《阳光来了》,边读边圈点边批注,似乎看到一个个你在阳光下起舞的日子。你的文字似有魔力,我拿起就放不下。有时,我会问自己,究竟是什么如此打动我?我答不上来。

  终于有一天,一个词蹦出来:孤独。是的,是一种深刻的高不可攀的孤独。

  在你的文字背后看到了孤独,我自己吓了一跳。你明明在冷静地思考,在客观地叙说,在深情地回忆,在自由地行走,我明明也感觉到了你那溪水般缓缓流淌的情愫。可是,有时我还是会有一种错觉,看到你一个人在寂寂长夜,或凝眸远望,或埋头痛哭,待到天亮,你揉揉眼,摇摇头,精神抖擞地开始新一天的生活。这时,我会有一种冲动,想拍拍你的肩,告诉你:忘记该忘的,记住该记的。却突然发现,在孤独面前,语言是如此苍白。

  或许,人或者文字,到了孤独的境界,便如秋水长天,如通向雪野的一行脚印,纯净,辽远,给人一种清绝的感觉。

  你不是特立独行的人,你的文字却有着独特的味道。

  有人喜欢熬制鸡汤,你不,你用温情幽默的文字触动读者的灵魂,带着不可复制的厚重和深刻。

  有人喜欢用漂亮的文辞取悦读者,你不,你只用真诚感动读者,时而露出古朴庄重的谨慎范儿,时而有信手拈来的大家范儿。

  你说,生活中有许多人碌碌无为,不是他们能力有限,而是因为他们为自己戴上了两副镣铐,一副铐住了大脑,锁住了思想;一副铐住了双脚,止步不前。你拒绝戴镣铐,时刻保持清醒,无法清静时就去远行,让自然山水激发你的热情。

  有人说,人生不是阅读理解,没有那么多富含深意的段落,随意点好,你不,你喜欢较真,和事较真,和自己较真,和文字较真。你说,因和文字较真,脑袋已被伤得不中用了,还在较着,因为文字代表自己的人格。

  你说,你不想在一地鸡毛的琐碎或漫漫长夜的绝望中活着或老去,不想沦为一个庸俗的写作者。你想做一个赤诚的坦白的作家,你想在激情中写作,笑着写作。你尤其厌恶那些挂着名号却写着不疼不痒文字的写作者,你喜欢在文字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沉醉飞扬,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时而多情妩媚,时而淡定从容。你的心是一座小小的城,你的文则透出大气与豁达。

  你要求我多改文章,冷一段再改,一篇文章你改了又改,改到满意为止。在我眼里,你把写作当作了刺绣,一针针把思想倾注在上面,把你的文字绣成暗香冷凝的绣品。

  你说,伟大的作家是因为有一颗伟大的灵魂。俗世里的你一直向往着崇高,抗拒着丑恶和平庸。思想的独舞者是孤独的,喧嚣里的独行客也是孤独的,越清醒越孤独,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你在孤独里奋然前行,偶尔也会有迷茫,有彷徨,有时也需要星光的指引,阳光的温暖。你的孤独缘于你的清醒,你清醒的时候喜欢拿起解剖刀,解剖别人,解剖自己。你对着沉默的世界,大声呼喊,神兮归来!

  可是,没有人理解你的“呐喊”,很多人依然在铁屋子里酣睡或者装睡。没有人理解你的痛苦与挣扎,你的孤独与寂寞与日俱增。

  也许,每个人都是孤单的史努比,一上场,队友就变成了对手,可胜利,有时候不是因为战斗,而是因为学会了勇敢地举起白旗和自己的双手。可是你目光如炬,话语铿锵,你说,好的文学生长于孤独,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我知道你不愿妥协,你愿意享受孤独。世间最强大的人莫过于直面生活,忠于理想,听从自己的内心,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那些画牡丹的人怎会体会出画竹画梅的心境,那些不知有汉的人怎会理解你的追寻与孤独?

  说你是苍茫天地一根骨,或许失当,但过分活在内心的你,身上确实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你想让文学承载一种精神,就像西西弗斯一样,一边推着滚动的巨石,一边欣赏着身边的花草和细沙。

  也许,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创造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镇定地欣赏过程的美丽与悲壮。像所有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人一样,你写故土写远方,写游弋在陈州的梦,解剖陈州的自大和封闭,写伏羲一画开天的不朽,写让人触摸到历史文化的龙湖。在泉州,因为端坐在清源山老君岩的老子,你找到了远在异乡的中原亲人;在东坡的眉山,你找到了丢失许久的文学梦;在邢台那个红石头组成的红街、红屋、红桥的英谈,你感觉到了舒缓和诗意;游走在泉州灵山圣墓,你心里惴惴的,生怕不喜约束的自己惊扰了异邦的灵魂;在多雾的三清山,阳光突现,向你展现出难得的仙境般的美丽;深秋的花洲书院,更因了范仲淹的人格魅力显得与众不同。

  与你相识就是邂逅一场惊艳。我的眼睛一直在随着你的文字旅行。你走着写着,我看着感动着。

  你的笔下不只有青山秀水,更有心灵撞击的璀璨火花。你沿着林雪儿的文字通道,一路寻找美丽,你遇到了温润的逆流,听到一个人的孤独呓语……

  你一路写着不期而遇的爱与温暖,用文字舞蹈,让读过如我的人触摸到同样的心跳,惊喜着你的惊喜。

  你说,日子需要光亮,需要温暖,在寻常的日子里,你不放弃寻找阳光寻找温暖,因为光亮和温暖就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于是,你带着寻找阳光留下温暖的使命写作,写你生命里已经逝去却不能忘记的人:父亲,师长,亲友……字字血,声声泪,在一个个寒冷的冬日清晨,你的文字让我哭了又哭。

  我和你一样相信,无论世事如何难料,人心多么复杂,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爱,亘古绵长,不因季节更替,不因天上人间而老去。钢筋水泥的丛林阻挡不住温暖的阳光照在心上,可是我却没办法安慰你,因为我和你一样有深深的疼痛。

  有时候,生活磨砺你,是因为很爱你。

  它为你关闭一扇门,却为你打开一扇窗,你一样可以看到蓝天白云,享受清风明月。于是,就像所有恶作剧里的主角,结尾都会有一个幸福的亮点,你学会了与孤独和解,它就成了你的点赞之交。虽然你是孤独的,你还是用温暖明朗的文字让我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阳光来了,温暖和希望也就来了。陌上花开归缓缓,惟愿岁月静好,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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