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沙颍文艺
 
 
 
2016年4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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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并不如烟
周新华

  岁月的车轮载着我儿时的梦想,匆匆驰过了五十个春秋。俗话说:“到了五十回头望望。”近日脑海中总是闪现出过去的一些往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家事

  我兄妹四人,我排行老大。在我11岁时,母亲因体弱多病,家中经济拮据,才33岁的她抛下我们撒手人寰。可怜的父亲既当爹又当妈艰难地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父亲白天要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再累回家还得一日三餐给我们做饭。为了替父亲分担些家务,我很早就学会了擀面条、贴锅饼、烧稀饭。每天做好早饭后,再去学校上早自习。初中毕业考试结束后,我就一心帮家里干农活。没想到命运之神眷顾弱者,高中录取通知书不可思议地送到我家。父亲由于兄妹多,爷爷供不起上学,上到二年级就辍学务农了。深知知识有用的父亲二话没说,给我准备好干粮,步行送我到十公里外的镇上读高中。那时,家里是缺粮户,条件特别差。一到冬季脚手冻烂,一条裤子穿得屁股上磨了洞还舍不得换。但家中再困难,父亲还一直咬牙坚持供我上学,保证不让我饿肚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1982年,我考上了开封人民警察学校。不怕笑话,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激动得一夜未合眼。晚上,我躺在院里的小床上数天上的星星。到了开学那天,我背着一个大包裹,带着亲戚凑的30元钱, 走进了周口长途汽车站。

  到校后才知道,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每月发20元生活津贴,还发上白下蓝公安警服。我穿上耀眼的公安警服那天,破费到城里照相馆照张半身像。至今,看着那满脸稚气的我,不禁相视而笑。面对紧张有序的警营生活,一学期下来,我的体重不降反升。

  想起家中的父亲和弟弟妹妹,作为老大的我理应为家里干些什么。我就从每月的生活费中挤出5元钱,到年底回去过年用。年关放假,我与家人团聚。当我把积攒的50元钱放到父亲手里时,父亲的眼里浸满了泪水。

  驮车

  那是我上班后发生的一件事。我毕业后分配到县检察院刑事检察科工作。当时,单位实行以老带新的办案模式,我和检察官老杨分到一个办案组。隆冬时节,积雪很深,那时,通往农村的公路全是土路,尤其是积雪融化后的土路,全是泥泞。那天,我到单位刚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完,就听见老杨喊:“小周,咱俩下乡查案,马上就走,你准备一下。”“好嘞!”我满口答应,赶紧准备好笔墨、纸张、印泥及有关法律文书。趁冰雪上冻,我和老杨骑着自行车“咯吱、咯吱”地走在冰冻的路面上,赶往十公里外的大赵村调查取证。

  在当地村主任的配合下,我们找到了有关证人,并逐一作了笔录。取证结束,雪后放晴的大地格外明亮。可是问题也来了,地面的积雪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了,路面上积水很深,冰水涌动,根本无法骑车行走,就连阅历丰富的老杨也一筹莫展。

  看到我们犯愁的样子,村主任老赵牵来一头牛,牛后面拉着一辆木制的驮车,驮车上面放置一块门板缓缓地停在我们面前。老赵指着驮车说:“请二位上车吧!”我们连人带车一块到了上面。老赵前面赶着牛,牛拉着驮车平稳地向县城走去 。那次坐车的感觉舒服极了。现在的办工条件好了,都是坐警车查案,但这次坐车的经历令我终生难忘。

  演讲

  由于从小缺乏锻炼,登台演讲一直是我头皮发麻的事。为了克服自身缺点,磨练自己,单位组织的演讲活动,我都踊跃报名,争取每次的登台机会。虽然写稿不是难事,但我到了台上就发怵。记得1988年6月,单位组织庆祝建党节演讲竞赛活动,我第一个报名参赛。接下来,我根据自己的经历和工作性质结合所学的党史知识,一篇通俗易懂的稿子写了出来。为了克服台上紧张忘词的局面,我每天坚持抗干扰训练。稿子背熟后,我晚上到县城行政路十字路口,面对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大声朗读,达到忘我的境界。

  但是到了正式比赛那天,台上的我还是免不了紧张。心细的评委张传民副检察长看出了破绽。赛后他关切地对我说:“小周,稿子写得不错,有激情,讲得很有感染力,只是你演讲时腿在发抖,多锻炼几次就好了。”我真佩服领导的眼力。

  现在的我也走上了中层领导岗位,前年,院里开展文化育检建设,开设“阳光论坛”,我仍是第一个报名。晚上加班写了一篇《厚待自己、善待他人》的演讲稿,当我用近40分钟的时间演讲结束时,闫勇检察长带头为我鼓掌,那掌声久久在我心中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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