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沙颍文艺
 
 
 
2016年5月2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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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
——品读董雪丹散文集《只有心灵才能抵达心灵》
毕雪静

  一

  看到书名的第一感觉是我要抵达。站在此岸,我极力想象你在彼岸,闲时读书品茶,书香茶香浸润过的灵魂该是多么让人心驰神往。此岸,你是女儿、妻子、母亲、编辑,率真随和;彼岸,你是与文字缠绵的女子,敏感、温婉却自信笃定。你的生命如一朵花,清清雅雅,摇曳着风华。

  我要去彼岸,去那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的彼岸,去那春风十里春水初生的彼岸,驾一艘牛角般的船,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我的心已被彼岸填满。

  我一定要去彼岸,因为我相信,此岸与彼岸,只是一艘船的距离,只要用心就能抵达。

  原本,我只想寻找一朵花开的故事,却不小心看见了一棵花树的绚烂。

  二

  你说,该出本书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虚荣、面子,要对周围的人有个交代,还是为了这么多年从事的工作,对自己有个交代,你说,收集整理出这本书还有个目的,就是寻找方向。

  此岸是现实的冷,彼岸是心灵的暖,你用悲悯的情怀把一路的风景缀成美好的图画,让读到的人去分享。

  你用很多文字写亲情、友情和爱情,从女儿五个月大时就开始写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是满满的爱怜、期许与祝福。在女儿那里,你做严母,只是希望她是一个可爱的、有气质的女孩儿。在父母那里,你是乖巧的女儿,对父亲深深的敬仰,对母亲的热爱与依恋,浓浓的亲情在文字里流淌,让人不觉莞尔或者羡慕。

  知心知己的人在你笔下个个栩栩如生,让人过目不忘:长着明星脸的阿慧,头发扎起来像赵丽蓉,散下来像刘欢,说话时的表情丰富,声调活泼,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奇葩的芝连鞋子都会穿错,却念念不忘追问缠绕在栏杆上的叶子会不会被太阳晒疼;因为“孤独的漂泊者”,你从豫东平原一路寻到大西北,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叫石河子的城市。还有性情率真、有些孩子气的艺人王六,远在乐山的林雪儿……

  写爱情,看似随意,实则用心。爱上爱情的波伏娃说,等一个男人以他的智慧、学问和他的威信征服我,我便会去爱;罗丹的情人卡米耶对罗丹说,我希望我从来也不曾认识过你;看完电影《樱花盛开》,你笃定地说,只有心灵才能抵达心灵……

  写别人的爱情你满是理解,写自己的爱情只有满满的幸福,那束玫瑰在心头一直盛开,鲜艳夺目。

  在随笔札记里,你与穿着草鞋的庄子走在秋水畔,把一个人的河堤走成两个人的河堤;有雨的夏夜,你听朱淑真絮絮向你诉说《断肠词》,她的泪打湿了你的枕;灾难来了,你告诉孩子,学校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有人抄袭你的文章,你却与她分享澄明的月光……用小女子情怀,温暖着受伤的迷失的心灵。

  你用文字搭成精神的驿站,让读者诗意栖居。

  三

  “有限的,却是深刻的”,“竹子的心是空的,我的心也是空的”,“有期待的人生,才充满希望。”在《丹霞山:“元”来如此》里,你用道家思想理解“元”,让人醍醐灌顶,明白了大自然要苍生阴阳结合,在相克相生中拓展生命的宽度和深度。只有在自然中感悟人情事理,那瞬间的灵感闪现则是给人的意外惊喜。

  《夏夜,听李娜唱经》语言如诵经一样纯美,让人眼中起雾,心境却如莲花一样圣洁,月光一样幽静。我在初春的晚上读你的文字,心一下子仿佛走进秋日的田野,丰富喜悦,又仿佛走向雪中的小屋,纯净辽远。

  李娜把结局唱给了谁?谁是谁的牵绊?谁又拿浮生乱了流年?人生到底是活一回心境,看重者心苦,看清者洒脱,执迷者迷,了悟者空,只有内心安静祥和,才不会被外界左右。

  在西塘,你的灵魂跟上了你的脚步,我在你空灵优美的意境里跟上了你的灵魂。梁漱溟先生在《这个世界会好吗》里说,人类面临有三大问题,顺序错不得,首先要解决人和物之间的问题,接下来要解决人和人之间的问题,最后一定要解决人和自己内心之间的问题。丰子恺先生说,人的生活可分为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闲暇之时,我们不妨自问:我怎样与生活和解?又在人生第几层?

  慢下来,才能看清此岸的真实,才能欣赏彼岸的风景。

  只要你不急,你要的岁月都会给你。

  四

  你说,你是一个自由行走、随心写字的女子,我更愿看你是一个淡淡的女子,不骄不躁,有水的柔情万种,也有云的飘逸,低眉抬眼间都是淡定从容,如夏天的甘泉,清新舒爽,如冬日的阳光,让人心生温暖。

  你用时光来换取一些灵气、一些智慧,把往事装订成册。你让我想起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苏子,他把流离的日子过成淡泊;想起采菊东篱下的陶潜,把清苦的日子过成诗意;想起独坐幽篁里的王维,把平淡的日子过成闲适。你用简宁的心看花开云飞,我站在人生的渡口,此岸的边缘,满眼是彼岸旖旎的风光,在你纯净的文字里沉迷。

  你一定也看到了此岸的我,却只是静静地微笑,不愠不言,像一本微香的经书,再一次把警示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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