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我们村来了一个照相的,20多岁,胸前挂着一部照相机,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车后架上绑着两根竹竿和一块白帆布。他一放好自行车,村里的孩子呼啦围了上来,并像过年似的在村中奔走相告。正在田间犁地的父亲二话不说就赶回家做母亲的工作。母亲节俭惯了,对于3角钱拍张照片有点犹豫:3角钱,在当时的皖北农村,相当于10个鸡蛋啊!直到见邻居的张大叔、后院的李二婶等领着一家人照过全家福,算是带个头,母亲才勉强答应。就这样,我们一家9口:大姐、大哥、二姐和我站在后排,爷爷、奶奶、父母带着小妹坐在前排,就是这张瞬间被定格的黑白两寸照片,多年来一直悬挂在我家正屋墙上的镜框里。
1988年,我上了高中。有一天,同学林领来了一位手提照相机的人。林说,照相师傅是他的初中同学,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照相馆,生意可红火了。听明白林的意思,我急匆匆地回宿舍换上一身新衣服。就这样,我上身穿着运动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挺直腰板,目视远方,神情严肃地留下我的第一张彩色照片。这张照片,先后花了我一元五角钱加洗好几次,分别送给我的同学、亲戚,当然,也被我工整地粘贴在影集的扉页上。
1992年,我入伍到部队。因工作需要,1994年我花260元钱买了一部凤凰牌照相机。之后有两件事我记忆很深,一件是拍摄的一组照片参加周口武警支队举办的“长征杯”摄影大奖赛,荣获二等奖;另一件是我给父母拍的照片,姊妹4人连声称赞并精心收藏。1995年,周口武警支队花费三四千元为我配备了一部海鸥牌照相机,镜头视角更宽广,成像色彩也更加清晰逼真。几年间,我用它拍摄的照片已塞满6本影集,留下的胶卷更是数不胜数,因一些照片被多家新闻媒体采用,我还3次荣立三等功。
2001年,数码相机开始进入平常百姓家,我所在的办公室也配备了数码相机、电脑和彩色打印机,这样一来,我不出营门就可以在电脑里操作,再也不为送胶卷冲洗而麻烦了,大量反映部队的新闻、生活照片不仅收发自如,更能将其作为第一手资料,实现资源共享。
每当我翻开一本本封存记忆的影集,看看那些老照片,回忆当年那情那景的同时,深刻地感受到照片背后的故事正是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巨变的一个缩影!
周口武警支队 李金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