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谊舞进场
人民大会堂,这座为建国10周年献礼的建筑,面积达17.18万平方米,比故宫全部的建筑面积还要大。
1978年12月底,有中央领导人提议,大会堂在不进行重大活动时,向各界群众开放,以密切党和广大群众的联系。1958年建成初,人民大会堂每周有一到两次的对外开放日,但在“文革”期间已中断。
1979年1月27日晚,中断了15年的首都群众春节联欢晚会再度在大会堂举行,邓颖超代表党中央宣布:人民大会堂将重新向各界群众开放。
在这个夜晚,消失多年的交谊舞第一次出现在人民大会堂联欢会上,人们嗅到了舞禁初开的味道。在此之前,跳交谊舞是不被允许的,“文革”期间被叫作“封资修”。
同年3月10日,大会堂东门外的警戒铁栏杆被全部拆除;7月15日 人民大会堂的万人大会堂及部分大厅正式对外开放。
商业化开放渐成“气候”
人民大会堂的商业化,也正是从那时候破冰。
当时到大会堂参观将收取两角钱的门票;在万人大礼堂“江山如此多娇”的巨幅画前,也特意开设了两个摄影点,收费拍照。
不久后一些小范围的演出或电影也陆续开放。
进入80年代中后期,人民大会堂的商业化开放渐成“气候”:各类单位削尖脑袋想进来,最早是一些部委、行业协会办活动,后来是一些国企,再后来外企也被吸引进来,最后民营企业也走来了。
李志起,北京一位从机关“下海”的公关策划人,在过去10年中先后作为“中介”,为大大小小几百家企事业单位承担在大会堂办会的业务。
1994年大学毕业的他被分配到《人民日报》工作,两年后,辞职“下海”,不久创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关公司,最早的业务也与人民大会堂有关,现在他的公司已占据大会堂办会中介业务的1/3。
李志起这样解释大家的“兴趣”:一开始,大会堂的政治色彩还相当浓厚,作为首都的心脏地带是权力中心,很多人满怀崇敬和好奇去参会。“毕竟之前大家只能在酒店开开会,后来政策放开,可以到人民当家作主的地方去开会,顺便参观,这对于主办方是很荣耀的事。”
李志起还记得另一位“激动万分”的申办者。1996年香港友利电讯公司委托,在大会堂举办活动。当那家企业的香港老板第一次走进大会堂时,相当激动,举着相机,甚至越过了警卫隔离开的地方。“那时1997年还没到,香港尚未回归,他的激动可想而知。”李志起表示。
另一个与香港有关的故事是2006年11月,东风汽车公司委托李志起在大会堂举办新闻发布活动时,相中了香港厅,这个厅在诸厅中面积最大,装潢精美。香港厅自1997年建成后,鲜有对外出租。人民大会堂管理机构犯难了,因为该厅靠近南门,楼上便是一位副委员长的办公室,此前极少出租。犹豫之间,东风汽车公司特地托人征求了人大常委会一位领导的意见,最终得到批准。
现在,无论几千人的大会,还是几十人的小会,如果资质合格,又恰好赶上相关的厅未被国是会议使用,都可以租用,只要执行严格报批手续即可。
但开放并不等于申请容易。在人民大会堂办会,哪怕仅一小时,申请程序也是非常严格。一切办会申请需提交负责大会堂日常管理维护的人民大会堂管理局。
内部改革:国宴厅卖份饭
与人民大会堂对外开放相对应的是,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人民大会堂也开始了自身的变革。一个管理细节是,到1984年,国宴厅甚至开始为旅游者提供“份饭”。
时任人民大会堂管理局局长的苏秋成说,国宴厅卖份饭,既有参观群众的需求呼吁,也有上级领导的支持。
这仅是大会堂诸多企业化改革事项的一个。苏秋成介绍说,1984年,人民大会堂正隶属于中共中央办公厅管辖,时值中直机关部分下属单位推行企业化管理改革试点。
在80年代,大会堂年财政支出每年约为几百万元,几乎没有收入来源。于是大会堂管理局向“中办”递交了一份“五年改革设想”,希望试行部分企业化管理,保证逐年减少行政经费,力争5年内达到自给。当时的中办主任马上批复:同意。
从1984年起,人民大会堂和部分行政机关,开始试行部分企业化管理。
开始的五年改革,被称为大会堂“挖潜”及“开源”的重要开始,“既算政治账又算经济账”,从那时起,大会堂“悄悄”实施了多项改革:万人大礼堂可以参观,宴会厅可以就餐,会议厅可以租借。尽管审查手续严格,但开放的小窗口,已经是国人欣喜的大窗口。
改革仅两年,到1986年,大会堂的行政经费完全实现自给自足。到1991年,大会堂经营总收入已经达到了创纪录的2000万元。1990年4月创办了自己的经济实体——人民大会堂综合服务开发中心。
历经近30年的自身改革和对外开放之后,人民大会堂对处理各种疑问也更加从容。 (摘自《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