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张玉娟
伴随着雪的踪迹,年,近了。
用鞭炮声掩盖一年内邻里间的鸡毛蒜皮,用祝福掩盖一年的辛苦,把一切不快统统掩盖,用雪花堆砌成一片肥沃的土壤。大年初一,幸福的种子会在这种掩盖的土壤中萌芽。
伴着浓浓香气,沸腾的汤水将饺子赶出了锅。一个个饺子入口,丝丝柔滑,我咀嚼到了年的味道。
小时候,那才叫过年。穿上新衣的我们,就像一个个花骨朵,盛开在午后的墙角下,一边嬉戏一边攀比着谁的衣服更好看更鲜艳。哥哥弟弟们也不甘寂寞,他们比谁的鞭炮放得响。他们还会把白萝卜从腰间切开,后半部分掏空后,插入灯芯,做成萝卜灯,美其名曰“忽闪灯”。“忽闪灯”即可照明,又可点鞭炮,这真是一种奇思妙想了。
写春联是我的拿手绝活。儿时由于得到邻家伯伯的言传身教,我的毛笔字写得也算工整。写春联、写福字,我也总是有求必应。
写完春联我就跑前跑后看奶奶炸绿豆丸子,提着大扫帚庭前院后地勤奋打扫。年味儿便在忙碌的日子里一点一滴地浓厚起来,春节的鞭炮声便在年夜饭的香味里响起。
吃过年夜饭,哥哥啃完猪蹄的手往身上一抹,跑啦!提灯便冲入夜色中。我便抓起瓜子和糖,塞得两兜满满的,一边吃着瓜子,一边跑到镜前“臭美”,把刚买的头花往头上插,直到没地方可插为止。
如今,静坐桌前,细数悠悠岁月。经历过二十多道沟沟坎坎,如今对于过年的期盼已不像儿时那么强烈。但对于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氛围,于是我要求自己要怀揣孩童时代的梦想与心情,感受过年,就像临睡前微笑入睡,盼望得到婴儿般的酣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