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晚晴
 
 
 
2009年3月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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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外婆今年85岁了,身体一直不是太好,耳朵也聋了。

  外婆卧病在床已二十多天,开始只是伤风感冒,但长时间吃不下饭,身体自然就虚弱起来。前几天,我抱着儿子和妈妈一起下乡看望外婆。外婆瘦了许多,她和衣蜷缩在被子底下,眼睛一直朝一个方向无力地注视着,那张苍老的脸犹如一把打开的折扇,深深的皱纹印证着岁月的痕迹。

  外婆一看见我们,忍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流入发际,“我想你们啊,想了这个想那个,晚上也睡不着,光想你们……”说着说着外婆瘦弱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我拉着外婆的手替外婆抹去眼角的泪水,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是啊,以往外婆最疼的就是我了,可自打我有了儿子以后又去看过她老人家几次呢?说工作忙、孩子小纯粹是借口,更多的是忽视了她老人家的感受。

  外婆吃了一辈子的苦,没享过一天福。外公年轻时在外乡教书,吃住在校,几个星期也不回家一趟,家里撇下外婆和6个儿女。外婆没有奶水,6个孩子都是一口一口喂大的,她40多岁牙齿就掉得精光。外婆白天要去做工挣工分,一家人的活全由她一个人承担,到头来生产队还因她是妇女,给她打的工分最少。据说那时的工分与一家人的口粮成正比,因而常常分的粮食不够吃。白天做了一天的工,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看几个孩子横七竖八地全躺在地上睡着了,外婆一个一个把孩子拖到床上又起身做饭。做好晚饭喊了这个喊那个……半夜又要把孩子尿尿、帮孩子掖被角,一夜也睡不上几个小时的觉,天不明又要起床推磨了……

  外婆就是在这样的苦日子里一天天熬出来的,更不幸的是40多岁时外婆患上了肺结核,整日卧床不起,大口大口地吐血……那时的医疗水平不高,患上这种病几乎很少有人活下来。或许是外婆的坚强和毅力打动了上苍,外婆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但自打那以后外婆的身子骨明显地不如从前硬朗了。

  外婆年轻时一个人拉扯大了6个儿女,如今6个儿女却负担不了一个年迈的母亲,妈妈时常这么自责地说。妈妈想把外婆接到城里过上几年舒心的日子,可是外婆固执得很,住上三五天还行,时间长了住不惯,说什么也要回到乡下,还说哪儿都不如自个儿的家好!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麦田,我仿佛又看到了外婆在田间辛苦劳作的身影,不禁在心中默默地为外婆祈祷:祝愿她老人家身体早日康复!    (杨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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