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新建

　　前不久，年逾半百的我见到了启蒙老师王爱荣，上次见到王老师是在１９８７年暑假。如今觉得王老师苍老了许多。

　　面前的王老师和我当年印象中的王老师大不一样了。当年的王老师大眼睛，留两条辫子，尤其笑声爽朗。在我记忆里，王老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是同学们一致夸赞敬佩的好老师。王老师说，她今年７３岁了，当年（１９５６年）来王堂学校教书时她才１８岁。我感觉光阴似箭，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得那么快。

　　王老师是周口西大街人。１９５５年７月她在商水师范毕业后便离开了当时条件较好的周口，带着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来到了较为偏僻的王堂小学任教，并在这偏僻的农村小学一干就是四十多年。直到１９９５年退休后，她才与丈夫在县城安了家。

　　其间，我忙于工作，很少与王老师见面。在我记忆深处，那时学校条件很不好，王老师一家一直住在学校东南隅一间门朝西的房子里。门前有棵大柳树，可能是房子暗或者住房拥挤的缘故，夏秋季节，王老师常在院里那棵大柳树下备课、批改作业，我们上学放学经过时，常常看到她在忙碌着。

　　王老师爱生如子。那时，她常在那棵大柳树下给我们班的王凤、张衬洗脸、梳头、扎辫，有时还给同学们缀扣子。在我心目中，王老师一直和蔼可亲。

　　记不了王老师掰着手指头一遍又一遍教我的情形。特别是我上五年级时的那件事，还铭刻在我记忆深处。那是办“五一”特刊时，我算是班上字写得较好的，班主任要我负责抄写班刊。午间，班主任阎老师做家访去了，我为了赶紧把特刊抄写完毕，午间没有回家。王老师得知我没回家吃饭，特意给我端了碗面条，拿个馍让我吃。一个馍、一碗面条现在看起来不算什么，要知道，上世纪６０年代，每月二十几斤的口粮标准，在那时是多么金贵呀！那馍、那面条，我至今还能品味着它的香甜。“新建，吃了再写。”“这个学生有出息，将来能成才……”王老师当年甜美、鼓励的话语至今还亲切依稀。

　　王老师如今仍很健谈。她说，如果不是患脊椎病腰疼的话，说啥也得办个幼儿园什么的，辅导教育小孩子。她舍不得离开钟爱的讲台，舍不得离开天真的孩子呀！

　　与王老师比膝而坐，回忆着、谈论着历历往事，看得出王老师是那么动情。说起学校，说起学生，她还是那么专注，那么痴情。这真让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