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版:晚晴
 
 
 
2009年4月2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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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无言
■肖德安

  明天是儿子的生日,当母亲的能忘记吗?

  儿子26岁了,本该成家立业了,可是……儿子不争气,惹了祸,也是母之过,是母亲教子无方啊!儿子这个生日,母亲该为他怎么过呢?

  儿子他爸早已不在人世了,心痛儿子的只有母亲。母亲到到市场上买了一袋带壳的花生,又到邻居家借了400元钱。

  晚上,母亲将带壳的花生一个一个剥了壳,当全剥完了,已快到半夜了。

  母亲躺下了,仍无睡意。母亲思念着儿子,儿子从小就爱吃零食,花生仁是儿子最爱吃的零食,明日是儿子26岁生日,怎能不让他吃到花生仁呢?如今儿子离家半年多了,他自己的生日他不会忘记吧……

  想着想着,母亲迷迷糊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她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母亲脑袋“嗡”地一下胀得老大。深更半夜的,是谁来敲门的呢?母亲爬起来,打开灯:“谁呀?”

  “妈,是我!”

  母亲将门打开,原来正是母亲日夜惦记着的儿子。

  母亲惊喜地望着站在门槛外的儿子:“你是怎么回来的?”

  儿子说:“我是自己跑回来的。”

  “好,正赶上你的生日,回来得正是时候——快进屋吧!”

  “不,我还有事呢……”说着,儿子转身就走。

  母亲急忙扯了一把儿子,却没扯住。

  “孩子,你回来!你回来……”

  母亲边喊边追,“扑通”一下摔倒了……

  母亲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母亲睡不着了,爬起床,穿好衣,取出从邻居家借的400元钱。母亲又从儿子书桌的抽屉里找出儿子最爱看还没看完的书——《一千零一夜》。母亲将400元钱夹在书的封皮与第一页之间,将书和钱连同花生仁一起,用一块蓝绸布包了起来。

  天还没亮,母亲就走出了破旧的茅草屋,风尘仆仆地赶路了。她这个贫寒的家坐落在偏僻的山沟里,离车站好远好远。到了车站,日头已经升到一竿子高了。

  母亲很顺利地上了汽车。坐了一程汽车,改乘火车,下了火车,又改乘汽车,终于到了一座监狱。在所有的探监人中,母亲的衣着是最褴褛的。

  母亲见到了服刑的儿子。儿子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蓝绸布包,双手开始颤抖。母亲直望着儿子,儿子却垂着头。母亲一时无言,儿子也一时无话。

  母亲眼窝涌出了泪,母亲又撩起衣襟擦眼。

  见母亲无言,儿子能说什么呢?母亲把儿子养育大了,眼下该是儿子赡养母亲的时候了,可是儿子却……

  儿子“扑通”一下给母亲跪下了。

  母亲本来有满肚子的话,可从哪儿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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