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心灵驿站
 
 
 
2009年5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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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娄新建

  母亲谢世九年了。可母亲的贤惠、善良,让我总也忘不了。

  母亲1919年生,19岁时与小她两岁的我的父亲结婚。母亲是他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她生性要强,在我大姑帮助下,开始学做针线活、学做饭。她天资聪明又努力好学,不到一年就什么都学会了,不仅饭做得好,纺线织布也得心应手,而且学会了裁剪,成了村里小有名气的“多面手”。

  刚解放那几年,我父亲在10公里外的邓城教书。那时,我父亲为凑出16块钱的建房钱,晚上给学生改作业,备课时饿得啃麻饼(油坊炸去油的渣饼)。我妈跟我们讲起这些时,眼里总是噙着泪水。母亲好心疼呀!那时,母亲不等不靠,而是凭着她的手艺活,苦苦拉扯着我们兄妹四人慢慢长大。

  文革期间,父亲被打成“右派”挨批斗,七个通宵没能休息。上课时,父亲栽倒在课堂上,从此得了“气郁性癫痫”,整个人像傻子一样,整天吃药打针,始终没能治愈。从1969年父亲得病,到1991年父亲去世,几十年来,母亲为我父亲熬药做饭,端汤送水,历尽艰辛。

  母亲有着宽厚仁慈的心肠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对周围的人同样捧出了无限的爱。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只要她能帮上忙的,她都乐意相帮。

  我三姑死得早,表弟他们的衣服、鞋袜大都是我妈给做的。好多粗布衣裤,都是棉花掂到我家,直至衣服做成拿走。那时,母亲还在生产队里干着农活,家里还要照顾着我的病爹。母亲熬了多少夜,受了多少累才把棉花纺成线,织成布,做成衣服呀!其间的艰辛,或许只有母亲自己知道。

  母亲的手艺巧,做出的衣服穿在身上既可身,又漂亮。村里谁家娶媳妇、嫁姑娘,都少不了要我母亲给裁缝几件衣裳。母亲也总是有求必应,从不推辞。尤其到了年关,母亲更是忙上加忙。东家要裁裤子,西家要做棉袄,总要找我母亲帮帮助。那时,母亲晚上很少能睡个囫囵觉,有时大年三十晚上,她都是一夜不眠帮别人干活。

  母亲对儿女付出了无私的母爱,对孙辈更是倾注了无穷的慈爱。

  时下有了“女强人”的说辞,我母亲不算是女强人,但她是个很有能耐的女人,在我们村是个口碑很好的人。

  我父亲“文革”中成了痴呆人一样,家里什么事都得由我母亲操心。我们兄妹四人的婚事,特别是我弟兄俩的婚事,全凭母亲人缘好,人家看得起,才先后都娶亲成了家。

  我弟兄两家的四个孩子上学了,母亲寄予了深情的期望。晚年驼了背的她,没事时总要拄着拐杖站在几个孩子身边,深情地看着他们写作业、背课文。尽管母亲不识几个字,但那一刻,她除了满心的欢喜之外,还倾注了无限的希望。尽管后来她没能看到四个孙子、孙女先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那一天……

  母亲的一生,对儿女付出了无私的母爱,对丈夫倾注了深厚的情爱,对孙辈饱含了无尽的慈爱,对周围的人捧出了无限的仁爱。她的一生,是在爱的奉献中度过的。

  1999年农历十一月七日晚上,母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痛失母亲,我一下失去了精神支柱,人快要崩溃了。

  在离开母亲的日日夜夜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母亲。有时,我面向母亲坟墓的方向,默默地、深情地祈愿;有时,我从睡梦中惊醒,常常泪落枕席。

  每当我在学习上想偷懒时,每当我在工作中想懈怠时,一想到母亲,我就仿佛看到她在监视着我,催我学习不停,奋进不已。

  母亲,是我心中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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