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心灵驿站
 
 
 
2009年5月1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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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
■郭秋菊

  去年3月30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父亲离我远去。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如今,父亲坟头芳草萋萋,一如满腔的思念布满我痛楚的心间。

  父亲离开的时刻,是早上7点多,我正赶往学校去上班。半路上,姐姐打电话呜咽着告诉我:“菊,快回来,爸不行了!”突如其来的噩耗像晴天霹雳,顿时让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心中满是悲恸,踉踉跄跄地在回家的路上,深切地体会到了无声的哭泣比放声痛哭更让人心碎。

  看到父亲的那一幕是刻骨铭心的,早上还能说笑的父亲,此刻却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哥哥、姐姐哭成一团,年迈的母亲也老泪纵横。我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父亲走了,只是感觉他老人家睡着了,因为身体太累,因为病痛折磨,休息一会儿还会醒过来。我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摇晃着轻声地说:“父亲,女儿回来了,好想和你说说话!”父亲冰凉的双手、漠然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和僵直的身躯,都真真切切地告诉我这是残酷的现实。父亲已经不能再看我一眼,不能再说一句话,无法感应女儿的心灵,无法回应女儿的呼唤。送父亲离去的路途显得十分漫长。我悲痛欲绝,不断地大声呐喊:“父亲,您醒过来吧,女儿不想让您走!”

  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只留下了无尽的哀思。悲痛中,我深深自责,后悔没有更多地关心照顾父亲。

  父亲离开的日子里,我常常独自发呆,泪眼中往事历历在目,他熟悉的笑容不断闪现在眼前,他亲切的话语始终萦绕在耳畔,他真挚的父爱一直荡漾在心间。父亲是一位普通的教师,忠于职守,热爱家庭,关心子女,一生辛苦操劳,呕心沥血。他用自己的智慧引领子女的人生,用坚实的脊梁作为子女的依靠,用深沉的挚爱提供子女前进的动力。

  父亲最疼爱我这个小女儿,小时候逗我开心、教我识字。我成长中,父亲传授我知识,教育我做人,让我秉承他正直、善良、敬业的性格,使我受益一生。感受着他关心、体贴、爱护的情怀,使我温暖一生。

  最让我酸楚的是父亲晚年仍辛苦操劳。我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已病退,本该颐养天年的他为挣钱供我上学,在街道边摆起了修车摊。他个子高,显得瘦骨嶙峋,因为疾病缠身,每次为别人修车时,都要艰难地弓下腰,很费力气。每每看到父亲苍老而忙碌的身影,我都极其难受。远在异乡求学的我是父亲的牵挂,他总是历尽千辛万苦,不让我受一丁点委屈。我每次放假回来,他都为我把费用准备得足足的,告诉我不要顾虑家里,只管好好学习。我每次开学走的那天,他天不亮就起床,为我买车票、选座位,亲眼看我坐上车,还要反复叮嘱我“路上小心点”。直到客车开动,父亲的瘦弱的身影越来越小还在向我挥着手。这一幕已在我心中定格,直到永远……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伫立在父亲坟茔前,我与父亲近在咫尺却天各一方。我悲感交集,无语泪流,惟有长歌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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