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铁水牛
 
 
 
2009年6月1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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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那条小路
■刘永民

  离开家乡已二十多年了,对家乡的印象竟有点模糊。但家乡那条小路,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那条留有我童年梦幻的小路,却在我心中清皙依旧。

  我的家乡在豫东平原一个偏僻的农村。从我记事起这里就贫困落后,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里的庄稼黄巴巴的,旱不能浇,涝不能排,人们拼命的劳作,一年到头人均口粮也就几十斤,好在有红薯汤红薯馍,人们才勉强度日。由于村里穷办不起学校,孩子们只有到外村读书。我们村离学校有两三公里,为了方便,我和小伙伴常走的是一条田间羊肠小道。这条路本来是没有的,因为它要穿过庄稼地。后来大人们看我们求学不易,也就默认了这条路,因此它就成了我们的求学路。

  求学的路是一条艰辛的路。由于家里买不起钟表,就只有靠鸡叫来判断时间。为了不误早自习,有时错把鸡叫二遍当三遍,起了床摸黑赶到学校天还不亮,一路上却吓得心惊肉跳。因为上学的路上要穿过几处坟地和高粱地,坟地里的野兔偶尔跳起,会把人吓个半死。青纱帐里高粱叶子被风吹动的声音也让人毛骨悚然,更不要说刮风下雨泥泞难走的时候。后来,为了安全,老师和家长们就组织我们同村的同学结伴而行。结伴而行也有弊病,往往叫叫这个,等等那个,误了很多时间。

  求学的路虽然苦,但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春暖花开时,我们采着路边的野花,头戴自编的柳条帽,说着,唱着,蹦着,跳着,打着,闹着,叫着,笑着。尽情享受着生活,享受着童年美好的时光。炎热夏季,我们穿行在青纱帐里,跳进路边的池塘,捉鱼摸虾,游泳嬉戏。庄稼成熟时,我们掐个麦穗,摘个豌豆,在路边挖个坑,烧个红薯玉米大豆什么的,吃起来真香。到了冬天,我们在路边堆雪人,打雪仗,跑着,闹着,忘却了一切。

  这就是我们的求学路,一条普通的乡间小路,一条充满着辛酸和欢乐的小路。

  如今,我多次回家乡,流连于田间地头,但随着农村改革大潮的涌起,这条小路早就不见了,带之而来的是“村村通”柏油马路。

  村里面也建起了标准化学校,解决了孩子上学难的问题。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推进,村里还修了宽阔的大街,装了路灯,建起了漂亮的文化大院。乡亲们住上了楼房,不仅用上了电灯电话洋犁子洋钯,还添置了彩电冰箱等电器。更令人高兴的是,种地不缴钱国家还补钱,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我的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虽然找不到了那条小路,但我当年在那条小路上憧憬和期盼的,不正是今天的生活吗?

  我作为我们村第一个走出来的大学生,我虽然忘不了那条小路,但我却不愿意再看到那样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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