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放光
据报载,6月5日,四川成都9路公交车在川陕立交桥处发生燃烧。7月2日该案告破,犯罪嫌疑人张云良故意放火,除本人当场死亡外,另使该车27人遇难,74人受伤。
在人们为无辜的逝者哀悼之余,犯罪嫌疑人张云良所谓的“跟别人死的方式不一样”的言论,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得不让人们重新审视死亡的方式。
关于死,毕淑敏这样描述:“死亡必定会在某一个不可知的时辰与我们正面相撞,无论多么伟大的人都要臣服于它的麾下。”在司空见惯之后,人们对于正常死亡皆可坦然接受,如孔子辞世七十三,孟子驾鹤八十四。寿终正寝,天规使然,无可厚非。而如文天祥元帐就义,史可法扬州染血,张自忠捐躯沙场,遇罗克、张志新惨烈遇害等“不一样的死”,因其意义深远而值得人们去细细品读。
古代有“不一样的死”。南宋末年,文天祥在广东兵败被元军俘虏后,始终不被任何威迫利诱打动,慷慨就义,洒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情。楚汉争霸,项羽兵败到乌江,自觉无脸见江东父老,便回身苦战,杀敌数百,然后自刎,留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壮举。
革命战争时期,有“不一样的死”。董存瑞为炸毁敌方隐蔽的暗堡,毅然决然托起炸药包,以自己的生命为部队开辟了前进的道路。黄继光为消灭敌人火力点,在战友负伤牺牲、自己所携弹药用光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敌人枪眼,为冲锋部队打开了一条通道。
2008年南方冰雪灾害中,有“不一样的死”。为确保人民早日用上电,电力员工爬冰卧雪,用生命、汗水和血肉之躯扛起了灾难中的电网。湖南省电力公司送变电建设公司工人罗海文、罗长明、周景华等人在抢修一条电力动脉时,因3座铁塔突然相继倾倒,从50多米高处坠下,以身殉职。大灾面前,他们谱写了一曲感天动地的英雄赞歌。
汶川地震中,有“不一样的死”。受汶川地震影响,德阳市东汽中学教学楼顷刻间坍塌,正在上课的谭千秋老师张开双臂趴在课桌上,身下死死地护着4个学生。4个学生得救了,他却不幸遇难。谭千秋老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的善良,足以让有限的生命变成永恒。
当然,张云良的死,也属于“不一样的死”。但他的死不像英雄们那样为国赴难或舍身为民而让人们千秋怀念,相反,他给周围的人打开了一扇“地狱之门”,使27条鲜活的生命白白葬送。
“不一样的死”也许是朵罂粟花,比如在张云良心里。一旦执著于邪恶的方式,他将带给众多生灵以罪孽,给心灵以伤口,那他的死必将受世人唾弃,甚至遗臭万年!
死去的已然远逝,但活着的当认真反思,只有我们深刻认识到“死”,才能更好地把握“生”的价值,活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