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铁水牛
 
 
 
2009年8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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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双重解读
■姚莉勇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一部小说,它深刻地探讨了人生的意义所在,也引发了人们对生命这一课题的多重解读。庄子曰:其生若浮,其死若休。道出了生与死的禅道。所谓生命的含义,仅对活着的人而言;但每一个鲜活生灵的离开,都将再次提醒生者正视这种含义的存在,并要尊重它。从最近媒体报道的几起交通事故,我对于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轻”有了双重深刻的体味。

  “轻”的第一层含义就是个体生命的被轻视,个体意志的被忽略不计。最近很多人一直在讨论多起酒后驾驶造成的交通事故。他们分别是成都的孙伟铭酒后无证驾驶造成四人死亡,一审被判处死刑;杭州的胡斌闹市飙车造成一人死亡,一审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其余两个分别是南京的张明宝和杭州的魏志刚,他们的案件还没有审判结果。写到这里我的心情已经变得非常沉重。太过专业的法律问题还是留给专家们去探讨吧,我们只在道德的层面说说责任感和仁爱心。正如米兰·昆德拉认为:人生责任其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却也是最真切实在的。不错,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这个大家庭的一分子,每个人都应该勇敢地担当起自己的责任,那么我们的社会就是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倘若再提高一个层次,大家都能真诚地献出自己的爱心,那么我们的社会又将是一个温暖和谐的社会。

  责任是最基本的要素,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失去了这个底线,就陷入了堕落。而仁爱则是做人的根本,民间有个说法,叫做二人成仁,就是说仁爱从来不是一个自我的状态,孤独的、自我的、封闭的环境下,是谈不上仁爱的。另一方面,从“人”字的结构也可以看出人们是需要相互支撑的,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彼此心中都为他人留出一席之地,那么人人都有广阔的生存空间。然而,当肇事者轰鸣着豪华跑车尽享风驰电掣的快感时,他们是否体会到受害者为生活四处奔波的艰辛?肇事者更为缺失的是对他人的仁爱之心。生命的价值是对等的,绝无高低贵贱之分,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忽视。肇事者对于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的生命却如此漠视,这样的“轻(视)”谁又能承受?

  “轻”的另一层含义是“遗忘”。有一句话叫做“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具有着“遗忘(背叛)”意味的“轻”,当然也让生命无法承受。杭州胡斌事件发生在2009年5月7日,南京的张明宝事件发生在2009年6月30日,2009年8月4日杭州再次发生跑车撞人事件,斑斑血迹尚依稀可辨,惨痛的教训却抛之脑后,“遗忘”得如此之快,怎一个“轻”字了得!在由《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改编的电影《布拉格之春》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在布拉格的广场,成百上千的鸽子在美丽得让人心碎的女主人公特丽莎的身边飞来绕去,伴着小提琴那令人心颤的音乐。在1968年那段令所有捷克人刻骨铭心的岁月里,崇高的爱情刺破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和让人窒息的政治空气,使人生变得有所依靠、有所信赖。我想受害者谭卓如果活着,一定也会像特丽莎一样,甜蜜地和心上人一起在美丽的西子湖畔赏花观月,流连忘返;受害者郑琳也会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推着婴儿车在初升的阳光里悠闲地散步,望着婴儿花朵般粉嫩的小脸,她和丈夫心满意足地笑了……然而,这一切都只能停留在我们的想象中,因为他们已经飘然而逝,像一片片羽毛,像一粒粒尘埃,轻轻地飞过城市、广场,飞过田野、村庄,带走了对生的无限渴望和留恋,留给了人们无尽的痛心和惋惜。

  “逝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如果受害者付出生命的代价却仍然无法阻止违法者的行为,毫无疑问,那些违法者就是无耻的背叛者。人生没有回程,请大家珍爱生命——你的,我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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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双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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