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的60年,是思想大变革的60年,人们对事物、知识、道理的审视,在形态与深度上都发生了难以形容的变化。而在出版界,对思想的关注也从未停止,几十年来诸多大家著书立说,西方文化与本土文化交相辉映,成为图书领域中最深湛、最精彩的风景。
几十年来对国人影响最大的书,恐怕就算《毛泽东选集》了。它的出版时间跨度大,影响的时间也长。无论从发行量还是读者数量来说,怕是难有什么书能和其匹敌,遑论后来其借助“语录”形式的传播。但即便排除掉政治色彩的影响,《毛选》的思想性也极为丰富,可供探究的东西远非“意识形态”能简单定论的。
能以文集的方式引起国人关注的,《鲁迅全集》是另一个例子。它的几乎每一次编纂、修订都会引起极大的关注。在当下媒体发达的时代,它更是由单纯的出版话题演变为文化层面的探讨。鲁迅对于中国的影响、当下该如何审视鲁迅,已经引出了无数争论。他早已不是单纯的“文学巨匠”,而是作为一个思想符号留在了文学史乃至文化史的篇章中。
章太炎、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梁漱溟、顾颉刚、俞平伯、马寅初、冯友兰、朱光潜、费孝通、钱钟书……过去的百年里,不知有多少学术名家出现,他们的著作虽多有在1949年前问世的,但在新中国60年的出版史中,它们始终在书架上居于相当显眼的位置。《人间词话》《柳如是别传》《文艺心理学》《中国哲学简史》《乡土中国》《管锥编》等作品,涉及文学、历史学、美学、哲学、社会学等诸多领域,都是学者们的呕心沥血之作,他们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及其现代传承的思考,无不形诸于其中。
几十年间风云变幻,国人的思想包容性变得越来越强,对于很多学人的认知已经摆脱了早期的框框。几年前两千万字的《胡适全集》出版,无疑是对这位大师级人物最真切的肯定,若早几十年,此事怕超乎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其实很多看似陌生,实则此前在文化领域极具影响的人物,随着其作品再度进入读者的视野,又重新得到了人们的评价,诸如傅斯年、殷海光等等。而像钱穆、南怀瑾、黄仁宇的《国学概论》《论语别裁》《万历十五年》等书,名声早已远播,在近些年来更是成为阅读热门,若非大环境的开放,如何能见得这般景象呢?
另有一种记录思想的图书,并非学术专著,而是笔记形式,以作者亲历所感写成,如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系列、易中天的《帝国的惆怅》等等。有学识者对于历史文化的思索,借助这类通俗表述的平台,得以与大众之间进一步拉近了距离。种种思想的传播广度,也就进一步地扩展开来了。(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