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买下它,并没有关注青翠欲滴、枝叶茂盛的它,倒是被那精美的花盆所吸引。花盆白瓷底质,浑圆玉润,除了印有逼真的花卉图案外,还配有唐代大诗人王维的《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诗书画印俱全,煞是可爱,遂决定买下它,当时的心情颇有买椟还珠之感。
卖花草的女人见我决定买它,脸上露出不舍之色,说:“您真有眼光,这是一对连体君子兰,十分罕见哩,算作我的镇店之宝了。”经她这么一提醒,我的目光才由盆体移注到花草之上,果真是两株君子兰,它们根相连,出至土面却豁然分开,各自宽大的叶片呈倒“八”字状撑开,难怪它那么繁茂。
奇花配异盆,我遂不计价格,一举拿下。兴冲冲地端盆回家,像捧着一个宝贝似的。到家后,我把这连体君子兰置于写字台上,小心地用抹布抹去它叶子上的灰尘,而后注水施肥,一番忙碌过后,便静静地等着它的花开。
然而,连体君子兰却开始“水土不服”,半个月后,它们非但没有开花,反而叶子开始锈烂,它们似连着心,不愧是一对孪生姐妹,两株一起锈黄,左叶、右叶,似乎约定好了似的,锈得我的心直疼。
因书房光线暗,以为它们没晒足阳光,遂把它们置于阳台之上,然而几天后再去观察,这对孪生姐妹朝阳的一面,叶子呈现出无精打采的浅绿,而另一面则是原来盎然的深绿。
这下没招了,便去请教方家。有朋友教导,君子兰在花草中属于娇生惯养型的,光线、温度要掌握得恰到好处,而且君子兰搬回家时不要急着浇水施肥,那样会让它们一时无法吸收。在朋友的指导下,我对它们改变了策略,把它们置于光线不烈不暗的书房窗口,且用泡过的茶叶浇之,浇水也不似以前那么勤了,而是根据它们的需要,定期浇水。没过多久,君子兰就恢复了生机,原先的锈黄叶子自然脱落,长出的新叶一片嫩绿,显示出勃勃生气。
有一段时间,我故意在某一株君子兰的根部浇水,另一株不去浇水,本以为它们会一肥一瘦,但没想到的是,它们却始终共肥共瘦,原来它们把根部的水分共享了。它们的无私扶助令人赞叹,君子之风颇为人称道。赐予其君子兰之名,名副其实。
连体君子兰虽然至今还未开花,但在我心里,它们早就开花了,这对“姐妹花”,开得那么娇艳,那么迷人……(徐向林)